郁远青耐心地给每一个人签名、合影,也友善地回答每一个人的问题。
“哥哥,你真的是姑姑的男朋友吗?”都夏的一个小侄女抱着贴满了公主贴纸的笔记本跑了过来,一脸天真地问道。
“是啊。”郁远青摸了摸她的头回答道。
“真可惜。”小侄女撇了撇嘴,“我以后也想嫁给像哥哥这么帅的人。”
爱美是人类的天性。
坐在一旁的竹椅子上嗑瓜子的都夏表示理解且尊重,继续看着电视。
“是吗,你也想嫁给哥哥这么帅的人啊?”郁远青提高了点音量,斜着眼睛往都夏那边看过去。都夏翘着脚,和爷爷奶奶看春节联欢晚会正欢,电视里正好演到小品。
郁远青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侄女聊天,手上也没停,一直在给人签名。等到小品演完,他蹭到都夏旁边,拉了拉都夏的手。
“嗯?”都夏转过头来,用嘴型问他怎么了。
郁远青眼睛一转,都夏歪着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七大姑八大姨手抱着各种书籍、本子,正虎视眈眈地看向郁远青。
“人太多了。”郁远青小声道,“手都签酸了。”
都夏反手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揉捏,眼神很抱歉:“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
“没事。”郁远青又摇头,立场随意地像芦苇,仿佛刚刚抱怨手酸的人不是他,还能立刻再签100份。
都夏借口有工作上的事,带着他上了二楼。都夏的房间外面有个小阳台,她说这里能看到晚上的烟花,邀请郁远青一起来看。
“我们真的一起看了好多次烟花。”都夏用手撑着脑袋,靠在栏杆上,“你好像很喜欢看烟花。”
郁远青笑而不语,从身后环抱住都夏。
“我对烟花就一般般。”都夏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继续说道,“烟花看起来很遗憾,升空、炸裂不过就在一瞬间,让人觉得美好好像都转瞬即逝、华而不实,想留也留不住。”
都夏总觉得烟花打破了黑夜的宁静,突然灿烂,骤然消散。好不容易习惯了黑夜的人,如果看过了烟花,也再难欣赏平静的夜色。有点像是看完演唱会的戒断反应。
没等郁远青回答,不远处的烟花伴随着巨响出现在天空,像是倒放的流星。
“你看,你喜欢的……唔……”都夏侧过头来想要讲话,却被郁远青吻住。这个吻来得突然,她没有来得及做好准备,骤然间觉得缺氧,下意识想要离开。郁远青没有禁锢住她,而是顺着她的动作,允许两人拉开一点距离。
但一分开,她又觉得空虚。躁动的心跳、凌乱的呼吸,鬼使神差地,都夏踮起脚尖凑上去,更长久地吻住郁远青。
郁远青悉数接纳、从善如流,他托住都夏的后脑勺,指尖被她的头发缠住,他弯下腰来,把主动权全权交到都夏手里。
像只听话的金毛。
想到这,都夏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有工作的时候,郁远青不喜欢做发型,是黑发顺毛,随意地耷在脑袋前。都夏没忍住,伸手弄乱了郁远青的刘海。
郁远青和她鼻尖相抵,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背,都夏感觉浑身一阵酥麻。
“你不用留住烟花,留住我就行。”郁远青哑着嗓音道。
他一把将她托起,都夏的腿绕上郁远青的腰。
郁远青顶.住她往里走,最后把她扔在床上:“不如现在来看一看比烟花持久得多的东西。”
“锁门!”都夏最后只在细碎的呻吟中挤出两个字。
郁远青又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挂在身前:“带你亲自去锁。”
一路上,深深浅浅,几乎要了都夏的命。
都夏咬住唇,拼命忍住不叫出声。
郁远青捏住她的唇瓣:“不许咬自己,咬我。”
都夏仅存的理智终于在郁远青的诱哄下崩断,她再也忍不住似的,重重咬上郁远青的唇。血腥味顺着都夏的舌尖传到大脑,都夏猛地睁开眼去看郁远青。郁远青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按住都夏的头:“专心。”
都夏觉得潜藏在人类基因里,关于远古时期祖先捕猎的本能好像在苏醒,她开始放纵自己疯狂。
压制、旋转、颠倒。
窗外的烟花一波接着一波,楼下大人们开始搓麻将,孩子们叽叽喳喳好像在玩捉迷藏,都夏躺在床上,趴在窗前,抵在门上,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
迷迷糊糊中,都夏想,究竟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郁远青帮她清洗完,整个塞进被子里。
“唔……你不要和我睡一间……明天被长辈看到了不好。”都夏似在梦呓。
郁远青失笑,他把都夏举起来的手又放回去,然后掖好被角:“被看到了会怎么样?”
“就说不清。”
“那我就娶你啊。”
“啊?”都夏一听,惊得要坐起来。
郁远青把她按住:“开玩笑的。”又刮了刮她的鼻尖,“我走了。”
“去哪?”都夏彻底不困了,两个眼睛睁得很大。
“剧组只请到一天的假。”郁远青又摸了摸她的头以示安抚。
都夏伸手到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才不到凌晨两点:“这么早吗?”
“我五点半的飞机,已经有点晚了。”村里没有机场,郁远青要坐车重新回到自华,再飞到北京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