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和秦承权身形很相似的男人,但是两人的气质差距太大,所以池礼就算没听到对方说话也能一眼辨出。
齐靳枭从二十年前开始从不赏脸参加任何宴会,这次却忽然来了。
混迹在人际中也很扎眼。
卫慕南吓了一跳,说道:“你来干什么?还跑到了这儿,我现在正忙着,你去前厅吧!”
齐靳枭戏谑地说:“前厅?听一群人围着嚼舌根?”
说完毫不犹豫地低头吻上卫慕南。
池礼看见这一幕硬咬着嘴唇才没发出其他动静。
卫慕南惊慌地把齐靳枭推开,然后环视一圈,见没人发现才放下心。
虽然有监控但是谁没事会去看那玩意儿,只要没人看就不会被发现。
卫慕南说道:“不行了,我过几天闲了去找你,秦灼没来,我得去找他。”
“哈哈,你是说你儿子订婚他没出席?”齐靳枭就乐意看秦家出丑。
卫慕南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急匆匆地往上走,“别太张扬惹人注意。”
齐靳枭才不会听,说完得意洋洋地准备往正厅走。
池礼听到从另一个方向也有了来人,怕别人会从那个角度看到他,他侧身往左边挪了挪。
却不曾想保持一个站姿太久差点没站稳。
齐靳枭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觉得刺激,吹了个气势高昂的口哨。
“谁在哪儿?”
池礼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紧张的吞口水。
齐靳枭压着步子朝他这边走,他的心跳也因为紧张越来越快。
“您好,是今天参加订婚宴的客人吗?请移步正厅。”另一边来的人是服侍生,他们给齐靳枭指了指路。
齐靳枭还不想这会儿被挑理点了点头,说:“我知道,随便逛逛。”
服侍生还是劝道,“好的,这里不宜久留,请尽快回到正厅。”
齐靳枭被服侍生的话念叨的心烦,他快步朝罗马柱那边走过去,扭头却发现罗马柱后面根本没有人。
他眉头一皱,环视周围的摄像头一圈却发现这个罗马柱后面的犄角旮旯是个视线死角。
服侍生奇怪地看着他,齐靳枭气愤地朝正厅走去。
而此刻池礼已经翻过栏杆顺着走廊的另一端去了小花园。
他的外套刚刚蹭上了灰,以免被齐靳枭看见起疑池礼把外套脱了搭在肩上。
秦承权既然知道卫慕南出轨的事那他知道对方出轨的对象是这个男人吗?
这个男人是想要谋害秦灼的人吗?
池礼站在小花园里被冷风一吹,心生一计——借刀杀人。
既然秦家的人查不出来线索,那他就把这份似真似假的线索送出去。
真假是非让秦家的人来处理。
齐靳枭的到来引来了宴会上的第二次议论纷纷。
曾经他是一个名牌大学毕业但一穷二白的普通alpha,自己在这个大城市里打拼、应酬,势必要闯出属于自己的事业。
慢慢的他的企业小有成就,他渐渐拿上了这种上流社会的入场券。
在场的都是世家大族,只有他没背景没人脉,全靠自己的能力。
他越成功越自卑,越努力越自负。
事业上的小有成就并没有让他获得满足,而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需要的越来越多,钱算什么?他要名誉!要权力!
他也要以高傲的姿态站在这儿,而不是卑微地讨好所有人。
所以他走了捷径,但是做生意并不是封闭的,是要进行往来贸易的,他选的这条路很快就被其他人发现。
高门贵族以他为耻,十分不屑。
齐靳枭发现自己竟和自己想要的越走越远了。
一定是手中掌握的权力还不够大,一定是自己拥有的资源还不够多。
齐靳枭几乎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他凭一己之力孤立了所有世家大族,那些人看不起他,他也看不起那些人。
他今天站在这儿注定是要被人议论纷纷的。
齐靳枭告诉自己,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眼光。
他能来参加这次的订婚宴是这对新人的荣幸,是所有客人的荣幸。
等会儿他要以最热烈的掌声进行祝贺。
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不是一场盛大的订婚宴,而是倒霉蛋死前的葬礼。
池礼出去后晃了一圈反而回了秦老夫人的房间附近。
他这趟来不是为了专门找秦老夫人的,而是另有他人。
目的达成之后池礼专心前往大厅吃宴会上摆的点心。
本以为会在今天的订婚宴上碰到外婆,却不曾想外婆没出席。
他以为是顾家横亘在中间的缘故,却不曾想是外婆不愿见他伤心。
卫慕南找到秦老夫人后解释了情况,秦老夫人“哎呦”着叹了口气,“我本来就说了不同意今天的订婚的,就知道小灼他不愿意,现在人不来把顾家晾着闹这么难堪!”
卫慕南却没了刚才心急,他说:“现在说这些也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