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每家每户的煤球需求量都更大了，这也就导致煤球不好买，虽然她们五个人平时也不怎么在家待着，但晚上也不能仅靠一身正气来抵御严寒。

毕春柳又想晚上也不能一直烧煤球，万一有什么不注意，一氧化碳中毒了就妙了。她以前隔壁的邻居，那老太太就是一氧化碳中毒，虽然两个闺女对她都好，但毕春柳看着老太太那认不清人的模样，不禁想过自己要是也那样，那可真是够痛苦的。

“家里是不是没有小炉子啊？大院儿那边的家里还有一个小炉子，可以拿这边来，然后再给夏荷她们的屋里放两个炭盆。算了算了，还是不弄炭盆，我怕她们再出事，还是多盖一层被子，再整两个暖水袋吧。”

邢飞：“好，那我找人去买三个暖水袋。”

“好，我也找人问问。”毕春柳想起了方圆圆和刘小月，自己也问问她俩能不能给自己找到门路买暖水袋，实在不行就只能用罐头瓶了，就是有弄湿被子的风险。

说完正事，洗脸刷牙又洗了脚，三个房间的灯都灭了，很快，西屋的两间房没了动静，只剩堂屋的卧室有细碎的声音隐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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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挖洞工程开始了，这次和以前一样，分白天晚上两班倒。董厂长在开挖之前发言，争取每个人每个机器都有宽裕的空间，一定要向深了挖，向透了挖！

毕春柳：……

周二一早，毕春柳刚到厂里，就看到雷大妈和雷秀英姑侄俩从厂里出来，跟俩人打招呼，“雷大妈，秀英姐早啊。”

“春柳上班啊？家里还有事，回头再聊啊。”雷秀英脚下不停，笑着跟她打招呼。

毕春柳：“嗯，好。”

雷大妈和雷秀英俩人这么着急是因为雷秀英她婆家二姨的小姑子捎信来了。

“是他姑吧？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到了，吃了吗？秀英去国营饭店给咱们买面条去了。快，咱姐俩先上我家坐坐，你等我洗把脸，我这浑身都是土。等会儿咱吃了饭再说话。”雷大妈招呼蹲在墙外边的佟玉成二姨的小姑子陈小妹进屋。

陈小妹前两天得到嫂子的口信就开始打听，她嘴笨，还是在她婆婆和妯娌的帮忙下，总算是找人打听清楚了情况，她怕耽搁了事，今天一大早就起了，正好她婆婆院子里的那棵枣树熟了，让她看看能不能把枣和菜跟城里人换点东西。

陈小妹跟雷大妈以前就见过两次面，一次是雷秀英和佟玉成结婚，剩下一次是她嫂子的爹，也就是佟玉成的姥爷没了，她遇见雷大妈送怀孕的雷秀英回城，当时的雷大妈拉拉着脸，看起来凶巴巴的，像是要打人，所以她一直有点害怕雷大妈，让她单独跟雷大妈在一个屋里她也有点害怕。

听雷大妈说外甥媳妇给买面条，陈小妹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不好意思道：“不用不用，我吃了来的，哪能吃你们的粮食。雷大姐，让秀英赶快回来吧。”

雷大妈呼噜噜洗完脸，用毛巾“啪啪”地抽打身上的灰和土，“都一家亲戚，客气啥！”

“姑，我回来啦，小姑，我买了面条，咱吃饭吧。”雷秀英把三个铝饭盒放桌上，她一路跑来的，面条很烫，她手都红了，吹吹手指头，她扯着拘谨的陈小妹坐桌前，“小姑，别瞎客气，吃饭！”

“诶诶诶，好！”陈小妹听话地坐下，心道外甥媳妇不愧是当干部的，真有气势，也越来越像她姑了哈。

陈小妹婆家算不上穷，但也不是吃喝不愁的人家，她已经有挺长时间没吃过细面条了，本来还想只吃两口客气客气，可等她回过神，一饭盒面条都没了，连上面的几片肉都被她吃了，陈小妹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自己太没出息了！

三个人吃完，陈小妹开始说她们打听的文兰的事。

“……就是这样，这是文兰嫂子说的，应该是准的。”陈小妹越说越小声，外甥媳妇她姑的脸越来越黑了，怪不得人家能姓雷，估计那雷公也是这样

雷大妈气地想拍桌子，这个文兰，她就知道这人憋不了什么好！她那个娘也是！自己非得亲家回去骂她一顿不可，要不然自己出不了这口气！

“姑，我有个主意，咱们兵分两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