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燃哥。”
江逾白忽然笑了,眉尾往上一扬,是那种很满足的,某种目的被达到的笑容,轻佻又天真。
“……”
妈的故意的。
贺欲燃没有再和他争论,因为根本不太重要。
于是他伸手扣住江逾白的脖子,狠狠往下一按,有些暴躁的亲了上去。
撬开牙关时,江逾白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含了一口橙汁,猝不及防的往他嘴里渡过去,贺欲燃完全没料到,直接被呛了一下,开始往后退。
但江逾白哪里会让他有余地,捏着他的肩膀往前拉,舌尖兜住他唇边淌出来的橙汁往他嘴里送。
贺欲燃眼睛微眯,喉咙被橙汁和他的气息完全堵住,不能发声。
江逾白轻轻哼笑,近乎蛊惑的声音响起:“你非要亲……”
他松了嘴,贺欲燃终于得空喘气,开始剧烈的咳嗽。
“你特么……故意的。”
他眼眶发红,不知是憋的太久,还是被亲的太狠了。
纸巾在他唇边蹭了几下,江逾白略带抱歉的笑了:“我真不知道你要亲上来。”
还撒谎。
这种想征服他的想法从未如此强烈过,他掐过江逾白的脖子,继续了这个吻。
在之后他们一直亲到电影结束,累了就停下来,某个情节转换时去亲,眼神对上的时候又去亲,到最后嘴唇都已经麻到没知觉,贺欲燃还是觉得不够。
电影终于进入尾声,江逾白轻吻了一下他的鼻尖:“你报复我啊?”
“不是你自己在车上说的。”贺欲燃冷哼:“剩下的,找时间补上。”
江逾白很想笑:“是不是补太多了?”
贺欲燃蔑视了他一眼,抽出自己的手:“那以后不亲了。”
手腕被猛地握住,江逾白瞬间收了笑容,眉头拧了几分:“不行。”
扳回一局。贺欲燃眼中的迷离渐渐散去,蒙上一层危险:“下次再故意搞我,说到做到。”
他感到自己的手被某人攥的更紧了,江逾白盯着他,黑亮的眼睛无辜的眨巴半天,最后凑过去,讨好的在他唇上啄了好几口。
电影看完还不到九点,江逾白还不想回去,磨着贺欲燃陪他散步。
贺欲燃只好把车停回酒吧门口,打算步行送他回家。从酒吧到御景园也就三四十分钟的路程,上海的冬天一直都不算太冷,两个人穿的厚,一时半会儿冻不透。
樱花路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车了,贺欲燃牵着他的手,慢悠悠的走在路上:“快一月中旬了,是不是要考试了?”
“嗯,下周五。”江逾白点点头,又说:“所以会很忙了。”
不考试的情况下每天都是九点半放学,这个时间是贺欲燃最忙的时候,他回去还要做作业,所以两个人短时间内都见不到了。
贺欲燃笑起来,勾着他的小指头轻轻的晃:“好好复习,考完试那天我去接你。”
江逾白回过头看他,抿着嘴唇笑:“想吃绝味的炖排骨。”
“好。”贺欲燃顺着他:“带你去吃。”
“喵呜——”
柔软的触感环绕上脚踝,江逾白低下头,看到一只脏兮兮的三花猫,正围着他的腿来回蹭。
“哇,小白。”贺欲燃已经蹲了下来,试探的碰了碰小猫的头:“你吸猫体质啊。”
三花猫很亲人,察觉到他没恶意,在他手心蹭了好几下。
江逾白也蹲下来,摸了摸三花的后背,毛很柔软,但是已经有不少处打结了:“流浪的吧?”
“应该是。”贺欲燃挠了挠三花的下巴,它舒服的呼噜呼噜叫起来,开始往他手里倒,冲他翻起了肚皮。
“这么会撒娇啊?”贺欲燃无奈的笑了,撸着小猫白花花的小肚子:“是不是总这么要吃的啊?嗯?是不是?”
“应该是饿了。”
三花完全黏着贺欲燃,江逾白手痒也只能摸摸尾巴和爪子。
贺欲燃抬起头张望了一下:“附近好像有商店,我去给他买点吃的。”
他说完,挠着三花的小肚子,稀罕的不得了:“毕竟遇见了就是缘分嘛,是不是呀?”
“喵呜喵呜!”三花猫又在他手心里蹭蹭。
江逾白笑起来:“你才是吸猫体质。”
“当然,我很招小动物喜欢的。”贺欲燃眼睛弯的很狡洁:“兜里有水吗,给它喂点,我买吃的去。”
江逾白刚想起来书包里确实还有一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好,你去吧。”
贺欲燃又恋恋不舍的在三花肚子上挠了几下,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附近是一条商业街,前面就是正德一中,所以各种各样的店都有,综合便利店旁边,是一家花店,快打烊了,老板娘正在往屋里收货。
三花猫收了江逾白的好处,一边喝着水,一边弓着身子乖乖的让他撸。
“你少喝点,待会儿吃不下了。”江逾白笑的很无奈。
“江逾白。”
他转过身,目光精准的聚焦到远处的路灯下。
贺欲燃站在不远处的台阶,白织光晕笼罩下来,他的笑容被衬的明亮,而一同被打亮的,还有他手里那捧纯白的铃兰花。
“你……”江逾白舌头发硬,找不到准确的发音。
贺欲燃已经朝他走过来,一步,两步,最后变成小跑,来到他面前。
他发丝飞扬,刚跑过,鼻尖还有些红,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有着和月光相称的剔透。
江逾白怔愣在原地,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不是给小猫买东西……怎么……”
贺欲燃一只手掏出给小猫的肉饼,另一只手则是捧着花束往前递了一下。
他眨眨眼,无尽的笑意蔓延开:“小猫有,小狗当然也有啊。”
江逾白呼吸一滞,双手不相信一般接过那捧属于自己的铃兰花,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沁人心脾的花香一瞬间充斥进他的感官,他痴迷的笑起来:“好漂亮。”
“本来想挑个更好看的给你,但是花店快关门了,实在没有什么太好看的款式。”贺欲燃笑着许下约定:“下次送你束更好看的。”
江逾白视如珍宝的捧着手里的花,轻声说:“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贺欲燃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问他:“你喜欢什么花,以后见面就送你。”
江逾白其实不喜欢花,也算不上不喜欢,就是没什么兴趣,甚至走在路上也不会多看一眼。
但当他看到贺欲燃捧着花跑过来的时候,他觉得世界被定格了,放慢了千倍速的心跳在耳边鼓胀,好像周围所有的霓虹灯都不再璀璨,只剩下他们四目相对的那一刹。
“铃兰。”江逾白说。
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品种的花,但贺欲燃第一次送他的花就是铃兰。
江逾白又强调:“我喜欢铃兰花。”
他爱他,所以,也连同他手里的铃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