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欲燃:“???”
本来这些人的目光就锁定了贺欲燃,这下更是刹不住闸了。
“想————”
“真特么上我这找死来了是吧柯漾?”贺欲燃想伸手抓柯漾,帮他提前完成下辈子是江浙沪大少爷的志愿。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王康直接绕到了场内,抢过方晏如的话筒:“我们清吧老板人帅唱歌还特好听,大家欢呼声再高一点!”
“来一首来一首!”
“呜呼呜呼——”
贺欲燃还忙着抓躲在江逾白身后的柯漾,这波调虎离山属实是一点没想到。
“王康!”贺欲燃不敢声张,对着台前得意的眉毛横飞的某人一字一句:“你给老子等着。”
王康做作捂嘴:“哦,帅哥老板说,声音还不够大!”
方晏如笑的前仰后合:“这样,今晚每桌卡座一箱啤酒,我来买单,大家欢呼声再高一点好不好?!”
“好————”
“这波营销,牛逼!”柯漾笑拉了:“这每桌要是一箱啤酒今晚不得赚翻了,去吧,就当是为了我们,为了酒吧的未来!”
贺欲燃想骂人,一回头,又看到他身后一群员工的星星眼。
柯漾两根手指贴在额头,摆出一副油腻耍帅姿势:“你记住,我身后,永远不是空无一人。”
“……”
观众都喝了酒,气氛到了都有些受不住激动的情绪,一时半会儿喊个不停,酒吧驻唱都给开成演唱会了。
贺欲燃扶着额头不知道怎么办,抬头求助了一眼江逾白:“怎么办。”
他很多时候都能找到解决办法,不论什么事。
江逾白又笑了,眸子里的笑意一闪一闪:“其实我也挺想听的。”
贺欲燃:“??”
最终,他被数十人的呐喊声,一群“好铁子”,外加一个男朋友的背刺,推上了台。
他架好话筒,背好那把太久都没碰过的吉他,抬头,学着以往的样子随意把两条修长的腿轻微弯曲在身前,有些忐忑的面对台下的人群。
场内一片安静,大家都面向前方,静静的等待他的第一步动作。
头顶炫彩的灯光将他锁定在舞台中央,吉他第一声弦音递进。
是周杰伦的《晴天》。
其实他是害怕的,想到以前那些从未得到过回应的独奏,习惯性的闭上眼。
“呜——”
第一声欢呼,来自于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他在渲染开来的欢呼声音中抬起头,灯光交错,他准确无误的对上了江逾白的眼睛。
其实他并不眼尖,只是人感知到情绪时,总会把第一眼递给自己喜欢的人。
江逾白的双手还放在唇边,因为不擅长呼喊,局促的有些尴尬,但又因为下一秒与他对视,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羞涩又收敛。
十七八岁的人,再冷的性格也是少年。
贺欲燃忍不住也笑,灯光缠绕住他的发丝,染上一层热烈的金黄。
就像晴天,江逾白眼里,永远不会下雨的晴天。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和那晚一样干净磁沉的声音,不同的是他此刻站在舞台上,被所有人瞩目。
方晏如直接被惊讶的说不出话,张着嘴吧半天才反应过来。
“卧槽啊啊啊啊!这么好听!!我就说他会唱歌!”她跳起来拍江逾白的肩。
鼓掌声此起彼伏,始终没有停过。
“呜呼!燃哥!!!”王康手舞足蹈的替他呐喊助威。
柯漾更是被他帅到五体投地,夸没词了直接冒出一句:“啊啊啊啊好帅!我要给你生猴子!!”
说完,他感觉脊背发凉,回头就对上江逾白直射过来的目光,他尬笑,在嘴边拉了拉链。
方晏如忘我的听着,不由自主的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节奏跌宕,随着贺欲燃扫弦动作越来越快,副歌部分悠扬递进。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贺欲燃笑的张扬,恍惚间,江逾白似乎看到了那天视频里,肆意的红发少年。
纵使他身上已然没有了那些酷炫的金属装饰,宣告青春与叛逆的红色短发,也变成了垂落肩下温柔的长发,但好像只要他是在开心的笑,江逾白就觉得,他明明和以前一样耀眼。
台下的观众不由自主开始跟唱,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和双手跟着节奏摇晃,远处看,就像是随风摇摆的狗尾巴草。
最后一个副歌结束。贺欲燃放下了手中的吉他,双手扶住话筒,眸光穿越人群掉落进江逾白的眼瞳。
“晴天,送给你。”
他没有说“送给大家”,而台下的大家也确实不知道他说的“你”到底是谁,只是回头去找时,贺欲燃已经背着吉他下了台。
“诶哟诶呦,送给谁呀送给谁呀?”方晏如一脸娇笑,藏不住的八卦。
贺欲燃挤挤眼睛:“送给我男朋友。”
“男朋友”笑笑:“好听。”
“啊?!”王康炸了:“你你你俩,你俩啥时候的事儿啊?你俩你——啊?”
他又回头晃柯漾的胳膊:“啊啊啊啥时候的事儿!!”
柯漾翻了个白眼:“指着你这个脑子反应过来,人俩孩子都能叫你叔了。”
“不儿!合着就我不知道!”王康叫苦连天,还不忘算辈分:“那不对啊,得看他俩谁生吧,要是燃哥生,我属于娘家人,得叫舅啊?”
江逾白:“噗。”
贺欲燃一巴掌过去:“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