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最近升温,贺欲燃又吃的太饱,拉着江逾白散散步也是好的。
这个点街上人很少了,两个人十指相扣,贺欲燃勾着他的小指头晃晃:“你年后不到一周是不是就要开学了?”
江逾白点头:“差不多,高三假期很短。”
贺欲燃感同身受:“确实啊,我高三的时候十天的年假还被我爸妈拉去补习班上课呢,作业比在学校还多,还不如不放。”
江逾白掐着手指头算了下,假期现在也就剩十天左右,开学之后各种模考联考连轴转,冲刺阶段更是重量级,而且清吧开工时间和他开学时间基本吻合,那就证明年过完,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要大大砍半。
“嗯。”被贺欲燃勾住的小指也回握住,江逾白偏头看他:“明天有空吗?”
“有啊,放假了肯定天天有空啊。”贺欲燃笑着问:“你要约我出去玩吗?”
江逾白回问:“你想去吗?”
贺欲燃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算了吧,好不容易放个年假我还往出跑什么,舒舒服服在家待着多好。”
上海确实是繁华的大城市,但可玩的地方不是特别多,更何况年前人挤人,没有必要去蹚浑水。
“好,那我明天去你家找你。”江逾白说。
贺欲燃怕他是想出去玩,毕竟一直到高考他可能都没什么时间了。
“不过你要是想出去的话也行,最近我家那边新开了几家饭店,听说味道不错,而且我们还可以去电玩城转一圈。”
江逾白看着他的眼睛,否认道:“没有,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而已,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他态度认真,可能压根没反应过来这句话很暧昧。
贺欲燃笑着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当然可以啊,那,我今晚挑挑有什么好看的电影没,明天你来我们一起看。”
江逾白稍微歪头,脸颊贴上贺欲燃的发丝,音量放到只有他听的见的程度:“那你想吃什么吗,我明天一块带过去。”
“嗯……”
被亲近的人问想吃什么的时候,总会真的像个小孩子似的把所有想吃的零食都在脑子里过一遍。
他伸出手指,一根一根掰:“薯片,可乐,巧克力,嗯……酸奶,哦对,你再帮我带几瓶维c饮料。”
他边说,江逾白边记:“好。”
夜风不再像深冬那样刺骨,他握着江逾白的手,甚至觉得热的快出汗。
“想想就开心。”贺欲燃抬头看看今晚的月亮:“以前上学的时候没自由,就总想往外头跑,现在工作了,自由度高了,却总想窝在家里,看看电影啊,听听音乐啊,感觉比出去玩还要期待。”
他伸了个懒腰,浑身舒坦不少:“唉,有的时候也会觉得闲暇的时间都被浪费了,应该出去走走,看看世界。”
江逾白顿了顿,侧头看他:“走的太快之后肯定会想停下来,每个人追求不同,大家都在找自己舒服的方式让假期变得有意义。”
贺欲燃还觉得江逾白还有一点很可爱,就是无论你是在抱怨,还是真的在寻解,他都会很认真的用各种名词来帮你解答,从不糊弄。
他没忍住笑了,问:“那你假期的意义是什么?”
江逾白如他所料,认真的敛住眉眼:“跟你待在一起。”
他低下头,用询问近乎祈求的口吻:“可以,多在你那里住几天吗?”
很多人在感受幸福的时候总会丈量时间,长短都要在心里落个数,好像这样才会心安理得的去享受,可又往往适得其反。
贺欲燃就是这样的人,他没有选择立刻回答,而是又把早就松开的手牵上:“今晚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不用收拾也行,反正我这里什么都有,再买也来得及。”
他又说:“我家里还有把备用钥匙,只要你时间充裕,放学可以直接过来。”
江逾白笑了:“那我以后要是天天往你家跑你会不会嫌我烦。”
“问这种幼稚的问题还不如想想明天吃什么。”贺欲燃白了他一眼。
但江逾白压根没往脑子里记,转脸又问:“那,我们要是天天见面你没有新鲜感了怎么办?”
贺欲燃:“那就分手。”
江逾白眨眨眼,有点受伤:“分手之后你还会和别人谈恋爱吗?”
“会。”贺欲燃斩钉截铁。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我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江逾白看着他一晃一晃的小辫子,伸手贴了下他的后颈:“那你当树,吊着我。”
“……”
“江逾白。”贺欲燃破功,使劲掐住他的脸蛋:“你的嘴是不是没有瓶颈期啊?”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一脸“待会儿收拾你”的表情,接通了沈墨羽的视频通话。
他特意找了个自认为好看的角度,结果苏瑾宁蔑视天地的脸在画面里跳了出来。
贺欲燃被吓了一跳,“啧”了一声:“怎么是你啊?”
“故意的。”苏瑾宁不怀好意的笑,虎牙露出齿尖:“就想看你不爽呢。”
“滚。”贺欲燃瞪他:“你俩到家了?”
苏瑾宁点头:“啊,刚到,墨羽让我打个电话问问你俩到家没,我看这架势,是在大冬天街头散步么?”
“……”
贺欲燃无语两秒:“那怎么了,待不够。”
苏瑾宁欣赏他的坦诚,露出一抹老干部感慨的微笑:“行吧,也能理解,我跟他刚谈那会儿也这样腻。”
门开了,贺欲燃听到话筒里沈墨羽的声音,随之镜头的边角露出他正在擦拭头发的手臂,应该是刚洗过澡:“怎么样?他俩到家了吗?”
苏瑾宁往旁边看了一眼,忽然把镜头拉得更近,就差没塞进鼻孔了:“没有,散步呢。”
他又回头只露个侧脸:“你把睡衣换上吧宝宝,万一他看见。”
“……”贺欲燃。
“挂了,一听你喊宝宝我真浑身难受。”
苏瑾宁撇撇嘴:“就喊,下次跟你碰见我还喊。”
还没等贺欲燃还嘴,画面定格他那张欠欠的嘴脸,“嘟嘟”的一声,音频挂断了。
江逾白目睹全程,忽然问:“你很讨厌这个称呼么?”
贺欲燃揣好手机,挠挠头:“也……没有吧,但我可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羞耻症,比如亲昵称呼,我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听到别人喊也会。”
两个人又并肩往前走,江逾白说:“可是我听你这么喊过柯漾哥和沈哥他们。”
“那是在犯贱啊。”贺欲燃捂脸,感觉自己确实挺奇怪的:“就,如果是开玩笑啊,跟兄弟朋友好像没关系,但是如果作为一种称谓,我就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