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看着一本正经低头玩魔方的男人,眼里精光一闪,心里又有了主意。他手从扶手上放下来,像是漫不经心的往江言身边靠了靠。两人本来就隔的近,这样一靠,两人几乎是紧挨着,大腿相贴,胳膊相碰,一点空隙都没有。
虽然是入了冬,但两人都没有穿秋裤的习惯,因此只隔着一条裤子,江言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热度,暖烘烘的,让他半边身子都跟着了火似的。
他僵硬的有些不敢动,想呵斥他,离自己远一点。却见季白眉目疏朗,坦荡清澈,正一副好奇的模样盯着自己手里的魔方。见他半天都不转动一下,季白还抬起了头,面上格外无辜坦荡的问:“你怎么不转了?”
江言磨了磨后槽牙,示意他看一眼两人的空隙,低着声儿道:“你不觉得咋俩坐的太近了么?”
季白心里憋笑,面上却疑惑又坦荡的道:“我们俩个大男人,坐的近点怎么了。”
江言一噎,看着他明明是只小狐狸却偏偏装作小白羊的模样,被堵的气都喘不顺畅了。平时看着他扮猪吃老虎去骗别人,他作壁上观,看戏看的极舒服。可现在自己是那头蠢笨的老虎,这滋味就不太好受了。
最关键的是,他又不能直白的说,两个大男人坐近点是没什么事儿,关键是,我怀疑你是个弯的,还对我有企图。
江言眼睑微垂,遮住眼底明明灭灭的神色,缓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后,直接将手里的魔方扔给他:“转不动了,想看就自己玩。”
说完,他故意借着弯腰拿酒的功夫离他远了一点,坐到旁边去了。
季白是一群纨绔子弟的头头,自然不光是家世背景决定的,一手流氓耍起来,那是驾轻就熟,能撩的人脸颊通红,跟火烧了似的,可却偏偏能不让人觉得猥琐,反而欲罢不能,陷入他的怀抱里。
季白看着他借机远离自己,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若是他对自己的靠近真的没什么感觉,那他才要着急上火呢。这会儿,他能跟自己避嫌,说明他也不是无动于衷,真的像他装出来的那样什么都不懂了。
想到这儿,季白笑的更开心了。一张本就清俊无双的脸,因为笑意,更是灼灼其华,比日月都耀眼。
他拿着魔方,又往他跟前凑了凑,故意又跟他紧挨着,还直接直白的道:“你不要离我那么远,我不会玩这个,你教我。”
赢了一盘麻将,正要去喝口水的陈凡,听到这话差点前后脚一绊,直接摔过去。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季白,怀疑自己刚刚肯定是听错了。
季爷不会魔方?
那初中便代表学校去参加全国手速魔方大赛,并获得第一名的是鬼么!
季白并没有感受到陈凡惊讶的眼神,正不遗余力的暗戳戳的调戏江言,看他没反应,还又将魔方往他眼前递了递:“快点啊。”
江言腻了一眼两人毫无空隙贴在一起的两只腿,眉心跳了跳,以他对季白的了解,就算他现在再挪一次地儿,他也能有理由光明正大贴上来。与其做一些无所谓的挣扎,还不如如了他的意,要不然这小祖宗真较起真来,指不定又作出一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儿来。
想明白后,他整理好表情,一本正经的接过魔方,在嘈杂吵闹的包厢里,教他怎么拼魔方。
陈凡喝完水回来后,见一个教的认真,一个听的认真,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魔幻了。再细看一眼,亲密凑在一起的两个人头,他脑子里那点隐隐约约的念头逐渐强烈了起来。可自己也不敢确定,挠了挠头,决定还是有时间问一下季爷比较好,省的他自己在这猜来猜去,吓自己。
一行人玩到半夜两三点,才熬不过睡意,一个个晃晃悠悠的回了房间去睡觉。
江言看了眼眉目清明,反而越熬越精神的季白,问:“你不困?”
季白伸手拿过他手里的魔方,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摸了下他的手背,然后一脸正经的问:“你困么?”
手背的动作虽然一闪而逝,可那感觉却是清清楚楚的。江言倏然拳头紧握,转头去看他。
少年低敛眉眼,长又翘的睫毛根根分明,用时下最流行的赞美语来说,是可以在睫毛上滑滑梯的。本就白皙没有瑕疵的俊脸,在白炽灯的照射下,像白玉一样完美无瑕,闪闪发亮。红润又削薄的唇瓣,正轻轻抿起,在下唇上留下浅浅一道折痕,看起来像比果冻都有弹性,让人忍不住去试一试。
江言这么想着,身子也下意识的倾过去,等回过神来时,猛然惊醒,整张脸,从脖颈处到耳根边红了一大片,浑身都冒出了细细麻麻的热汗,像被人扔到油锅里炸了一遍。
季白像是有感应般,抬头朝他看去,见他脸色烧红,疑惑的问了句:“你很热?怎么脸红成这样。”
江言下意识的把手搭在后脖颈处,略有些不自然的随口扯了个借口:“我喝酒上脸,有些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