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回头看着他笑：“那不是跟你一样么。”

季白眉梢一挑：“我可比她有原则多了，我只喜欢一个人。”

江言对他随口抛出来的情话已经有抵抗力，闻言冲他比了个赞当作回应再也没有别的表示，反而是转回身继续一本正经的看周筱悠的聊天记录。

季白看着发过来的所有信息，也没着急从头去看，而是点了搜索，寻找“喜欢”的字样。

屏幕里一堆“喜欢”的聊天记录，从头到尾大概十几页。

季白眉梢微挑，快速过略与女生的聊天记录，点开第一个与男生的聊天记录。

男生：“我从初中时就喜欢你了，不过你应该对我没什么印象吧。”

周筱悠：“有哦，在便利店，第一次看到你在请同学喝汽水。”

男生：“你竟然记得？！”

周筱悠：“对啊，因为觉的你好有钱啊，哈哈哈。”

男生2：“你喜欢林司？”

周筱悠：“他又帅又有钱，很难有女生不喜欢他吧。”

男生3：“我听你同桌说，你喜欢的动漫出手办了，我明天给你买。”

男生4：“你喜欢下雨天？为什么？”

男生5：“送你的蛋糕喜欢么？”

.....

男生n:“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么？”

季白翻了半个小时的聊天记录，有些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半响伸手揉了揉后肩，这种看人聊天记录的活也不是很开心。如果是江队的手机，他倒是很有兴趣仔细看一看。

这么一想，季白便有些走神，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在侧前方的江言身上。他手里正转着根儿笔，双腿大敞，人往后靠着，整个人看起来不拘小节，又格外有男人味。

可能是季白的眼神太过热烈，江言下意识的转回头便与他四目相对：“看我干么？”

季白下意识的扬唇轻笑：“我只是在想，周筱悠年纪轻轻倒是极有做海王的潜质。”

“发现什么了？”

“就这半年的聊天记录，不下十个男生跟她表白。”

江言认真回想了一下周筱悠的长相，中肯的点点头：“小姑娘是长的挺可爱的，青春期荷尔蒙躁动，有男生喜欢也不奇怪。”

“但也太奇怪了点，”季白微微咬了下下唇，露出一圈乳白的痕迹，“这些表白未免太密集了些，不像是他们自然的被周筱悠吸引，更像是周筱悠同时故意与他们产生联系，才会导致他们在同一段时间内陆续表白。”

“你在怀疑什么？”

季白直勾勾的看着他，语气有些沉：“如果只是少女时期的好胜心虚荣心作祟，那没什么可指责的。但如果周筱悠是故意的，有其他目的，那就要好好查一查了。”

“周筱悠即使有些小聪明，但也应该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厉害。她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言即使从警多年，大大小小的案子经手不少，江但却从不以最黑暗的心思揣测他人，更恍若对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生。他目光里还有些犹疑和不确定，一时只愣愣的看着季白，没有说话。

“如果只是普通学生，确实没有那么多坏心思。顶多就是与别人发生点口角和摩擦，或者在心里咒骂几句。最恶毒的不过也就是些流言蜚语的诋毁，决不会跟人命牵扯上关系。”季白看着江言，郑重其事的跟他说明茶馆的厉害，不想因为他一时的心软和善良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但周筱悠和林司都是茶馆选中的孩子，他们从小被培养，所学的东西是很多成年人都接触不到的，茶馆也向来会培养被选中孩子的动脑能力。但与我们常规理解的动脑能力不同，他们主要指对犯罪、诬陷、栽赃等所有手段的最大想象能力。他们从小学的血腥手段和见识过的人命案子甚至比很多从事一年刑警工作的基层人员都要多。所以，你根本不能用常规的普通学生的角度去看待他们。”

江言目光沉了沉，半响才点了点头。

“你有什么发现？”见他听进去了，季白不着痕迹松了口气，便直接转了话题，不想再提茶馆的事。

“我刚刚看他俩的聊天记录时，突然发现一个问题，”江言指尖下意识的点了点桌面，“我们都推测林司体内的药物跟周筱悠有关，可既然他们发生了关系，那地点是在哪里？两人的聊天记录里没有丝毫关于发生关系的任何的相关的只言片语。如果只是临时起意，那发生的地点只有家里和酒店两个地方。钱哥跟刑侦部查过两家的人员往来记录，周筱悠从来没去过林司家里，林司每次去接周筱悠，也只是在门外等，没有进过她家里。”

“还有一个疑问，”江言整理好脑中杂乱的思绪，一点点的往外扯，“这个药的效果我们在茶馆的Ipad上看的很清楚，男女发生关系八个小时后，男性无知无觉的便会失去意识。可我们根据我们查到的监控视频来看，林司在距离死亡前的八个小时内，是没有跟周筱悠见过面的，而且不管是呼吸还是面相，都很正常。”

“这一点就尤为奇怪，为什么同样是发生关系，陈明利就会在八个小时后去世，而林司却没有。但林司体内又确确实实有这种药粉存在的。”

“药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季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摇了摇头，“既然两人能去外面开酒店，那肯定有银行流水记录，去查一下应该能发现点线索。”

江言点点头：“明天所有人员会到位到岗，到时候再让他们去细查一下。”

“要是真的能查到两人的开房记录，那搜查周筱悠的调令也就很好申请了。”季白嘴角勾了勾，清俊漂亮的长相微微一笑都勾人的魂儿，“这也算是一个突破方向，而不是一直被困住死胡同里了。”

“你现在还能去茶馆么？”江言突然问他。

“不行，”季白很是诚实的摇摇头，“上次那个面具人已经说过我们两人都在茶馆的黑名单上，我现在连他们的落脚城市都不会被告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