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眉眼间和元容桑很像,只是性别不同,起初应雪还以为是这是她的亲人,还是钟慈叫了他,应雪才反应过来,原来就是本人。
真是意想不到,元容桑竟是男子,应雪看向叶宛,眼神里带着心疼。
这是元容桑伤的很重?
叶宛误会了,回望的眼神也是可怜兮兮的。
——
“师弟!”
是程司的声音。
这个与鬼少主抗衡的灵力和功法,世间仅此钟慈一人,他绝对没有认错。
和他一起到来的是应若闲以及数不尽的两宗弟子。
事实是,在这群幽魂冲破冲天榜之后,两宗不少的弟子都回了宗门通风报信,剩下基本都留在了这里,而江楚之费力给左巧送出去,也是因为清月宗离这里较近,希望能叫人过来。
江楚之停下打孟谨的兽爪,看着下面有点惊喜,这么短时间搞来这么多人,这小姑娘还是不错的。
“现在的情形怎么看都是你们落了下风吧。”叶宛看自家师尊都来了,底气也足了,对着田林洋洋得意道。
“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程司给钟慈护法。
钟慈缓了一会,终于有些力气了,轻声道:“我就这一个徒弟,总要小心照顾着。”
程司无奈:“那你就敢神魂离体偷偷跟过来,然后还敢神魂借体!我看你真是……”
要不是他发现的早,一直为钟慈的真身护法,指不定出什么事。
“抱歉师兄。”钟慈利落的承认错误,反倒让程司也不好继续怪下去了,毕竟徒弟是他逼着收的。
应雪一直留意着这头,听到钟慈第一句话的时候,忍不住攥紧了拳。
应若闲抱剑,赫然是一派掌门的风范,对上田林气势一点也没弱,“田少主,久仰。”
能在一众人里出头说话,长的倒是一等一的美人,是谁倒是一点也不难猜,“若闲掌门,久仰大名。”
“我能理解田少主的行为是在向人、妖两界宣战吗?”应若闲一句话打破了刚才短暂的和谐。
田林立马恢复了严肃的态度,道:“怎么会,本少主只不过拿回属于鬼界应有的权力。”
应若闲道:“有话请直说。”
“人、妖两界占着瑶池仙境近千年,不觉得欠我们鬼界一个解释吗?”田林道:“没关系,我界可以自己夺回本应属于我们的东西。”
冷风习习,应若闲淡定自若道:“我想田少主比谁都清楚鬼界这千年来做过的事情,没有让鬼界消失,只是盯着瑶池仙境,让你们在自己的地盘,给你们有悔过自新的机会,我们二界已是仁至义尽。”
“伶牙俐齿,说的真好听。”听到这,田林忍不住鼓掌,“弱肉强食的世界,我很抱歉,不过既然如此,也不必多说。”
风铃被抛在空中,魂魄犹如丝线钻入其中,田林身下的阵法也笼罩在这个天地之上,叮铃叮铃的比哪一次都要猛烈。
阵法依旧完好,只一个阵符因应雪而残缺一部分,田林用着自己的修为填补着这个窟窿。
“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田林道。
两个红日合二为一,水流方向急速逆转,奔着钟慈而来,还好程司反应及时,一把拉着钟慈连连后退。
地上的幽魂再度得到了残魂,灵魂的伤痕消失不见,赫然恢复成生前的模样。
人界两宗的弟子在应若闲的带领之下,一路猛杀,叶宛提着剑此刻更是欲哭无泪,哭诉道:“要了命,这帮幽魂杀不完啊,一批一批的,我拿剑的手都酸的发抖了!”
“叶师弟疏于习剑,回宗后可不要继续贪玩享乐了。”
这语气,这声音,叶宛回头,惊喜道:“吕师兄!你是来找顾仙尊的吧。”
吕茗道:“我师尊?”
“是啊,就是现在那边被我师尊护法的,他们刚才说话我听见了,那就是顾浅辛仙尊,现在破阵的主力呢!”叶宛道。
吕茗一脸菜色,“叶师弟,家师此刻在宗门为钟慈仙尊护法,以保□□不出问题……眼前这位许是钟慈仙尊。”
叶宛闻言一惊,身侧的元容桑显然也是没想到。
田林维持法阵的同时也不忘搭话,“原来是神魂借体啊,怪不得即便是有白泽神力的加持才能到大乘中期,钟慈仙尊你还真是吓人,还好不是真身在这,要不然我这法阵还真是撑不住呢。”
【要是冲天榜他能进来,何必这样,这人说话当真是烦人。】
应雪耳朵一动,面上的钟慈没有半分多余的神色,专心和程司配合,心里倒是骂上了。
“……桑儿……”
声音犹如黑夜里的一束光,好巧不巧的打在元容桑的身上,元容桑回首瞧着那熟悉的面孔,那人嘴唇颤抖,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袖子挡着脸庞,肩膀却因抽噎而不停抖动。
“娘……”
一把剑奔着那人而来,元容桑察觉危险,却也为时已晚,只能自己挡在身前,旧伤未愈左肩又中了一剑。
女人慌了,头上的珠钗不断晃动,“流血了桑儿,本宫早就是已死之人,为何要替我挡。”
清晰而真实的声音不同于那停留在回忆里的虚幻,元容桑回过神之后,自己就已经受了伤。
“没事小伤。”元容桑道。
女人道声音颤抖,满脸的心疼,“这千年来,你受苦了。”
千年?也就是说她全部都想起来了!
应雪立马捕捉到这句话,说不定她知道很多他想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