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继续向沈清汇报广文馆的情况。
在广文馆内,沈妙的形象焕然一新,身着一袭锦缎长裙,行走间仿若水波轻漾。
外搭的浅粉色薄纱披风,边缘以精致的苏绣勾勒出缠枝莲图案,随风飘动,为她添了几分灵动与飘逸。
她发髻高挽,一支白玉簪子斜插其中,在乌发间显得尤为夺目。两侧垂下的几缕发丝,恰到好处地修饰着她白皙的脸庞。耳上一对翡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翠色欲滴,更衬得她气质高雅,搭配上沈妙如今愈发沉稳大气的言行举止,引得同窗们纷纷侧目。
以往对她心存偏见的人,此刻也不禁暗自赞叹。
那些曾因她过往一些小差错而轻视她的人,态度发生了明显转变。
有的同学私下里议论,如今的沈妙确实有了沈家嫡女应有的风范,言行举止挑不出一丝毛病;还有的甚至主动上前与她攀谈,试图拉近关系。
反观沈玥,完全没察觉到沈妙已然今非昔比,依旧莽撞行事。
她带着江采萱、易佩兰和蔡霖,这三人宛如被施了咒一般,毫无自己的思考能力,一味盲从。
她们跟随着沈玥,用最恶毒、最不堪的语言攻击沈妙偷看定王。
江采萱尖着嗓子叫嚷,说沈妙是不知廉耻的登徒子,妄图攀附定王;易佩兰也在一旁附和,言语间满是污蔑,诅咒沈妙名声扫地;蔡霖更是口不择言,将各种难听的词汇一股脑儿地甩向沈妙。
可她们没料到,沈妙一反常态,迅速站出来有力反驳,条理清晰地指出,沈清已经认下此事,沈玥却依旧不依不饶,不得不让人怀疑她别有用心。
面对沈妙的反击,江采萱、易佩兰和蔡霖表面上服软,低下头不再言语,可心底里依旧觉得沈玥说得对,在她们扭曲的认知里,沈妙就是罪无可恕。
从香兰那里获取了自己所期望的信息后,沈清静静地陷入了沉思。
良久,她喃喃自语道:“笼中之鸟,提线木偶便是如此吧!”
江采萱、易佩兰和蔡霖这三人,表面上受到沈玥的蛊惑与驱使,可实际上,真正掌控这一切的,竟是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的作者。
这作者凭借手中那支笔,肆意编排着她们的命运轨迹。
在这个被文字构建的世界里,原作者就像一位无情的上帝,为了推动剧情发展,满足所谓的故事张力,随意摆弄着她们的人生。
江采萱、易佩兰和蔡霖,全然没了自主意识,成为了作者笔下毫无灵魂的工具。
他们被设定为盲目听从沈玥和自己的指令,不假思索地对沈妙发起攻击,用最恶毒的言语去抹黑她,就像被丝线操控的木偶,一举一动都身不由己。
沈清敏锐地察觉到,波澜壮阔的故事背后,隐藏着作者的操控之手。
为了所谓的情节冲突,作者不惜牺牲这些角色的独立人格与思考能力,他们就像被囚禁在由文字堆砌而成的牢笼里,失去了追求真相、追寻自由的权利,只能在作者预设的轨道上,机械地演绎着早已写好的剧本。
而沈清,她绝不甘心成为作者笔下的又一个傀儡。
她在这既定的命运剧本中,努力寻找着破绽与漏洞,试图打破这无形的枷锁,摆脱被操控的命运。
只有保持清醒的头脑,坚守自我,不被作者强加的剧情所左右,才能在这看似既定的世界里,开辟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成为真正掌控命运的强者 。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穿透了厚重的云层,在地面上投射出一幅奇异的图案,像是命运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