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沈清选择静养远离,沈妙这边的布局犹如精心绘制的画卷,正有条不紊地徐徐展开。
广文馆内,她成功地给了沈玥一个措手不及的打击。
只是她难以理解,也想不明白沈玥究竟为何要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
要知道,在沈清已然毫无保留地主动揽下所有罪过的情况下,沈玥却如同被蒙蔽了心智一般,非要将定王傅修宜也强行牵扯进来。
沈妙的脑海中,前世的剧情清晰如昨,记忆中是沈清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从而引发了后续一系列的事端。
可这一回,沈玥却公然无视事实,明目张胆地颠倒黑白,试图把整个局面搅得混乱不堪。
“这广文馆中的众人,哪个不是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道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又岂是那么容易被糊弄的愚人?”
沈玥这般简单粗暴、漏洞百出的小伎俩,众人只需稍稍定睛,便能看穿其中的破绽。
她实在想不通,沈玥究竟怀揣着怎样荒谬的念头,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算盘,非要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把原本就不算简单的局势,搅得愈发错综复杂、混乱不堪。
难道她就真的以为,凭借如此幼稚的手段,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沈妙不禁在心底冷笑连连,心里暗暗唾弃沈玥的愚蠢。“这般拙劣的手段,真当旁人都是瞎子不成?”
可就在嘲笑沈玥的当口,沈妙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沈清,“她向来莽撞冲动,不计后果,这次怎么突然这么老实去养病了?” 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
不过,沈妙并未在这疑惑上多费神,这次冲撞任婉云,完全是自不量力,正好撞在枪口上。
躲在院子里养病,避开可能接踵而至的更大麻烦,“想必是吃了大亏,知道怕了吧。” 沈妙轻哼一声,便将此事抛诸脑后,继续专注于自己的布局。
沈妙闲适地半倚在软榻之上,手中执着一本古书,正悠然地翻阅着。
屋内静谧无声,唯有书页翻动时发出的轻微沙沙声。
听闻谷雨轻步走近,沈妙并未抬眼,只是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二房和三房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透着一股沉稳与从容,问话的同时,她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动作舒缓而优雅,神色淡定,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自信。
似乎无论二房三房有什么动作,都逃不过她的算计。
谷雨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三房那边还是老样子,没出什么大事,就是不停地想往苑子里安插人手。可二房那边……” 欲言又止,眼中满是困惑,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沈妙一听,放下手中的书,“二房那边怎么了?” 多了几分探寻的意味。
谷雨带着浓浓的不解:“奴婢实在是想不明白。以往二房对咱们苑盯得那叫一个紧,安插的眼线就像密密麻麻的蛛网,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们的眼睛。”
“可今日,二房竟把安插在咱们苑子里的人都撤了回去,还分给了二房里的其他几个姨娘,说是人手不够。”
“这也就罢了,连五姑娘你身边的奶娘桂嬷嬷,也被二房的人急匆匆地叫走了。”
“桂嬷嬷。” 沈妙轻声呢喃,脑海中迅速思量着桂嬷嬷的来历。
沈夫人罗雪雁生下沈妙没过多久,沈信便领命出征了。
那时沈妙年纪尚小,实在禁不起舟车劳顿,沈夫人虽满心不舍,却也只能忍痛将她留在沈府。
沈老夫人心疼这刚出生的小孙女,特意为她请了一位奶妈,这人便是如今的桂嬷嬷。
桂嬷嬷本是庄子上农户家出身,身上带着农家子弟特有的质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