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喝酒应酬的兰纳维托打了个喷嚏,他歉意对合作伙伴笑笑。
看了看光脑,上面有个未接来电,是莱特安打来的。他此时已经有些上头了,对其他虫说了一声便到了外面去了。
阳台,冷风哗哗往兰纳维托脸上吹,他不由清醒了些,拨回了通讯。
几秒后,熟悉的声音和脸出现在屏幕上。
“兰纳维托!你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酒精让兰纳维托的大脑迟钝,他如实说落在莱特安耳边却有些敷衍:“没看到。”
“你很忙吗?”莱特安定定看着他。
兰纳维托毫无察觉:“有点。”
莱特安眉眼有些委屈,闷闷不乐地想。
忙到抽空来见他一面都不能吗?
“那你忙吧。”颇赌气的声音,莱特安不再说话,听筒只有呼吸声传来。
“好,那我先挂了。”
说着光脑瞬间暗了下去,莱特安不可置信看过去,鼻头酸涩,眼眶瞬间充满了水汽。
混蛋!
这才不到半年,兰纳维托就厌弃他了吗?
莱特安无心学习,扔下一桌子的书,红着眼窝进了被子里。
咚咚咚。
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
莱特安从被窝里探出头,头发乱糟糟的,红红的眼有些疑惑。
这么晚了,是谁这时候还找他?
他耷拉着拖鞋过去开门,还没看清虫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莱特安瞬间警惕起来。
以为是有虫喝醉了来骚扰他。
本能要后退,下一秒那只虫抬头露出了脸,看清那张脸后莱特安错愕。
兰纳维托?!
他刚不是说他还在忙吗?
“兰纳维托你怎么喝这么多!”莱特安扶兰纳维托进来,亚雌走路都是漂浮的,一拐一拐的,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将虫放到了沙发上,兰纳维托瞬间就倒下了,身体微微绻起一声不吭,将莱特安吓了一跳。
“兰纳维托你不舒服吗?”
莱特安蹲下,贴近兰纳维托,亚雌出了一头冷汗,脸颊浮着两抹不正常的红,此时微微吸着气。
注意到兰纳维托手揉着腹部,莱特安一下子明白了,下单了胃药,又手忙脚乱到厨房煮了解酒汤。
他将兰纳维托扶起来,半哄半骗让亚雌喝了:“兰纳维托张嘴,喝了你就不难受了。”
闻言兰纳维托勉强睁眼看了他一眼,微微张嘴,莱特安眼疾手快给他喂了。等待药送来,莱特安又去打了盆水,给兰纳维托擦了脸。
窝在他怀里的亚雌疼得厉害了,哼哼唧唧的,整张脸白得跟张纸一样。
莱特安着急,想着要不去医院吧。
本想着深夜了不打扰管家这只老年虫了,但看兰纳维托这么难受,莱特安还是给管家打了通讯。
“阁下您——”
还没等对方询问莱特安直接打断了对方,语气急切:“兰纳维托胃病犯了,要怎么做他才能好受点?”
听了后管家整只虫都精神了:“先生是不是喝了酒?”
“对,应该喝了不少。”
“稍等,我马上给医生发消息。”管家在那头愁眉苦脸的,“先生就是喝酒喝出来的,老毛病了,不论医生嘱咐几次,应酬总是少不了。”
闻言,莱特安看向眉头紧锁的兰纳维托,心中涌起一股心疼。
兰纳维托能走到今天这一天,付出的努力不知要比其他虫多多少。
痛到极点,虫都会叫出心里最为依恋的名字,但是兰纳维托没有,疼得冷汗直下,只是抿着嘴角发出无意义的哼声。
怕是连一只可以依靠的虫也没有。
莱特安明白这种感受,心里愈发难受。
在医生来之前,莱特安找了套他的睡衣给兰纳维托换上了。
买的药到的时候,医生刚好赶来,对方给兰纳维托看过了以后开了药,又给他打了针止痛。
“以前年轻还能随便糟蹋,现在年龄也不小了,要不注意年龄再大点各种毛病都要出来了。”医生是兰纳维托多年的私虫医生,劝也劝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在只能指望伴侣能劝动了。
“阁下能劝就多劝劝先生吧,不说戒酒,注意控制量也好啊。”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莱特安又问了胃痛该怎么处理的几个问题,才把医生送出了门。
莱特安回来,见兰纳维托躺在床上,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渐渐放下心来。他关了灯只留下一个昏黄的小夜灯,侧躺着,目光隔空描摹着亚雌的五官。
褪去了冷淡的面具,现在的兰纳维托难得露出几分脆弱和乖巧。
莱特安定定看着,心里的一块蓦然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