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虫走了过去,旁边围了一堆虫,一开始还有几只有交情的虫打算拉架,但一看就不敢干涉了。
中央空出了一大块地方,一只雄虫将那只雌虫踩在了脚下,拳打脚踢的,还不解气又补了几脚。
“好啊,要不是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胆子这么肥!老东西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雌虫疼醒了,终于搞清了现状,不断求饶:“疼疼疼!轻点轻点!”
“你当初追我的时候怎么说的!现在敢勾三搭四了,是不是想离婚?!”
“要离赶紧离!家产说好了都归我,你就当光杆司令吧,我看哪只雄虫还搭理你!”雄虫语气一声胜一胜高亢,胸口气得剧烈起伏,一脸彪悍样,旁边的虫不忍直视,仿佛被打的是自己。
“我错了,错了,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不离!你要怎么样都行,我死都不离!”雌虫在地上打滚,年轻大了挺着个啤酒肚,脸上还是醉后的红。
“好啊,不离,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雄虫冷哼了一声,非常熟练拧着雌虫的耳朵,拖着虫就走。
雌虫耳朵通红,双手捂着,连连告饶:“疼疼,松手——!”
一场闹剧至此结束。
围观的虫静默良久,听着渐行渐远的惨叫声,耳朵也跟着疼起来了。面面相觑,眼底满是庆幸,幸亏当事虫不是自个,不然这一次社死,以后都不敢出来见虫了。
管家适时出来安抚了宾客,礼节周到得一一送走。
别墅瞬间冷清下来,憋了相当久的莱特安捧腹大笑。
兰纳维托看他眼泪都笑出来了,不由好奇:“真有这么高兴?”
“当然了!”莱特安非常坚定,抬手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指着刚才的地方笑得合不拢嘴,“你没看到当时雌虫发出的杀猪叫有多好笑吗?没想到他胆子竟然这么小,怕伴侣还出来拈花惹草。”
兰纳维托缩肩,唇角微扬。
莱特安笑够了,贴过来好奇问:“兰纳维托,是不是你通知的对方?”
兰纳维托惊讶,没想到他能猜到:“你不是看他不顺眼吗,现在解气了?”
莱特安重重点头,乐不可支抱住了亚雌的手臂,撒娇一样:“让他乱说话!”兰纳维托觉得外面传的也不都是假话,这只年轻雄虫确实很容易恃宠而骄。
天色渐暗。
兰纳维托在客厅里处理生日宴的收尾工作,确定了礼单,回了几条因故不能前来发的道贺信。
他准备起身往楼上走,管家突然叫住他。
“先生。”
兰纳维托回头,碧蓝色的眼神看过来,等着管家说话。
管家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笑容真挚:“生日快乐。”亚雌不爱过生日,也只有整十这样的年份,为了联络关系才公事般办一下。
兰纳维托点头,总觉得这个笑容里多了些暗示。
他回了主卧,啪地一声灯打开了,卧室明亮起来。
忙活了一整天,身体多了疲倦,兰纳维托抬脚往里走,解开领结,脱下了西装外套。
他打开衣柜门准备拿衣服去洗澡,转身要走时余光注意到床上的被子乱了,鼓起了一团。眼一眯,他不动声色走进,眼疾手快掀了被子。
藏在里面的虫一个不察,满脸错愕看过来。
“莱特安?”兰纳维托一怔,看着床上的雄虫许久没说话。
莱特安缩着身体抱成一团,身上什么都没穿,打着个大大的彩色蝴蝶结。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情景和亚雌见面,此时脸到脖子下面全红了,张着嘴想解释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最后还是兰纳维托出声打破了尴尬。
莱特安酡红着巴掌大的脸,似喝了好几大瓶酒,他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兰纳维托见雄虫膝行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他跟前,仰着脸,桃腮柳眼,幽幽暗香来。
是雄虫的信息素。
甜滋滋的蜜糖味。
兰纳维托下意识后退,下一秒手被握住,莱特安拉着他的手放到了他身上的蝴蝶结上。
“请拆你的生日礼物,雌君。”
头顶的白炽灯明亮,让房间里的一切无处可逃,莱特安强忍着羞耻,用那对水润润的眼看兰纳维托,闪躲间皆是含羞带怯。
兰纳维托终于有了动作,捻着那丝带,居高临下看下来:“你要把自己送给我?”
莱特安点点头,不敢看他。
兰纳维托喉结轻滚,镜片折射着冷光,掩饰了下面闪过疯狂的眼眸。他微微用力扯着手中的丝带,束缚在雄虫身上便勒出了浅浅的红痕。
莱特安有些害怕,浓密的睫毛飞快眨动,眼神多了股楚楚可怜。
“啧。”兰纳维托嗤笑,眼尾下勾,“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指尖灵巧一动便解了蝴蝶结。
雄虫身上通红,脸埋进双手,露出两只红红的耳尖:“兰纳维托你等等!我好害羞……”
兰纳维托扬唇,在一边等着,他不知道莱特安哪来这么大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