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津嘴角咧开一个弧度,手机被放回兜里。
他就这样将双手环抱在胸前,歪头看向姜菀。
有摄影师采风路过,见这一幕很是美好,按下快门记录下来。
照片里男生歪着头,满眼宠溺;女生则是被盯的不好意思,满脸娇羞。
梁砚津很喜欢这组照片,背景并不杂乱却拍出了生活气息。
摄影师还想给两人拍几张,被梁砚津婉拒,抓拍的与刻意拍的,总归有区别。
“刚那个人跟你说什么。”
姜菀迫不及待伸手接过糖水,眨着眼睛问。
“说你太美了,没忍住拍了张照。”
梁砚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调出照片给她看。
“瞎说。”
姜菀被糖水呛到,眼角泛出生理性泪水。
梁砚津轻拍她的背,温柔拭去泪水。
“我可以用这张图做头像吗?”
“为什么。”
姜菀猛的转头,下巴磕到他肩膀,骨头跟要碎了似的。
“不为什么,我喜欢。”
梁砚津力道很小,帮她揉下巴。
“不行,别人看见会误会。”
正好这时老板把烧烤端上来,姜菀拂开他在下巴上的手,开始吃串。
梁砚津挑眉,单手拉开啤酒,仰头灌了一口。
冰镇的酒水滑过喉咙,很是舒服。
饭后,梁砚津结账,姜菀站在门边把剩下的糖水喝完。
有两个小孩子追逐玩闹,跑得太急撞到姜菀膝盖,人没站稳接连后退,摔在地上。
手掌下意识支在水泥地上,蹭破了皮,小孩见做错了事,连忙道歉。
姜菀摆摆手示意没事,梁砚津黑着脸过来,直接把人公主抱起。
“大街上人多就不要打闹,把人撞伤了谁负责。”
俩小孩被梁砚津说的红了眼眶,姜菀不忍心,扯了扯他衣服下摆。
“你对小孩子凶什么。”
“下次注意点,这次看在姐姐面子上不追究。”
“谢谢姐姐。”
俩小孩也是机灵,说完这句话赶紧跑走。
“你放我下来,大街上别人看着多不好。”
姜菀拍拍梁砚津肩膀。
“那又怎么了。”
梁砚津抱着她往药店方向走去。
“梁砚津!”
姜菀有些生气。
“就会窝里横。”
梁砚津把人放下,确定姜菀腿没伤到后,才松开手。
碘伏涂在伤口处刺痛感并不强烈,梁砚津干燥的手握住她手指,小心翼翼擦拭。
同时轻吹几口气,像是把她当小孩对待。
“好了,我们回去吧。”
姜菀把手抽出来,掌心的余温好像还停留在指腹。
潘溪童在宿舍想了很久姜菀的话,她决定回家一趟,跟潘母聊聊。
潘父早就从家里搬了出去,潘溪童不知道他是住公司还是跟那个女人住外面。
偌大的客厅除了阿姨在打扫,没有其他的动静。
潘溪童很是唏嘘,好好的一个家变成了这样,她摇摇头上楼找潘母。
“怎么,才停了一天卡就受不了了。”
潘母翻动着手里的杂志,丝毫不留情面。
“是啊,我什么德性,你不是最清楚。”
潘溪童懒得跟她起争执,顺着潘母的话说下去。
“激我,你还嫩了点。”
潘母把杂志合上,转手扔到茶几,笑盈盈看着女儿。
“妈,你变了,你不能拿男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潘溪童蹲下来与母亲平视,握住潘母的手。
“变得从来都不是我,孩子,你还不懂吗?”
潘母抽出手,力道没有控制住,潘溪童被推到在地。
潘溪童手肘撑在椅子上借力起来。
她静静看着潘母什么也没说,眼神里的东西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记得把相亲地址发我。”
潘溪童拍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头也不回离开。
家里待着窒息,宿舍也不想回,潘溪童干脆在外面开了个酒店躺着。
她打电话给姜菀,知道人家跟梁砚津在一起,聊了几句挂断电话,不打扰。
房间太过寂静,潘溪童找了部喜剧电影投屏。
内容很滑稽,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姜菀回宿舍并不见潘溪童身影,问了室友,人中午出去后就没回来。
她担心潘溪童,发信息确认位置后,姜菀拎着包跑出宿舍。
房门没有锁紧,留着一条缝隙。
姜菀轻推开进去,窗帘拉的严丝合缝,透不过来一点光线。
房间里大灯没有开,床头的小台灯能照到的面积不大。
潘溪童横七竖八躺在大床上,床边堆着些啤酒瓶,场面难以形容。
“吃晚饭了吗?”
姜菀把门合上,落锁。
潘溪童指了指身边的空啤酒瓶,姜菀明了。
“我给你点外卖。”
“菀菀,你看这个主角滑稽不,这不是喜剧片吗,我怎么觉得好难看,一点也笑不出来。”
潘溪童突然从床上坐起,双眼无神看着姜菀问。
“嗯,难看,我们换一个。”
姜菀拿起遥控器,调了个动画片出来。
“都说喜剧的内核是悲剧,我们换其他的看。”【1】
“菀菀,你听过后面那句话吗,悲剧的内核是生活。”【2】
潘溪童弯腰捞起一瓶新啤酒,猛得灌两口。
潘溪童言外之意,她现在的生活如同‘悲剧’,没有劲头,活着罢了。
“我陪你。”
姜菀绕到她身边,同样拿上一瓶。
潘溪童话痨似的不停说话,聊她小时候;聊以前的生活;聊之前感受到的幸福。
姜菀喝了酒迷迷糊糊,听着听着睡了过去。
潘溪童失笑,小心翼翼取出姜菀手里的酒瓶放到桌上。
“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