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汇聚成一个沉默的雨天。
陈灿一句也没说,只沉默地听着。
“我要先去抓他了,你等我。” 欧燃屿顿了下想起什么,又改口:“算了,你可以先走。”
陈灿还未来得及回答,欧燃屿与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不见踪影。
感觉像那什么…生离死别?
陈灿百思只得一解。
“你和欧燃屿叽哩咕噜走那么近都说了什么?”朱百风问停下不走的陈灿。
“有什么收获吗?我指得是线索。”李雅常也停下询问。
“他刚才说北楼爆炸和时之暮有很大关系。”陈灿回答。
“ 欧燃屿会来这里,就是为了处理时之暮。我和朱百风是阴差阳错跟进来的,而鸭肠你,是被维纳契斯引进来的。”陈灿看向李雅常,“ 如果时之暮和维纳契斯或黎心怡认识,可以说明他们的主要目标是你吗?但你和北楼爆炸又没关系。”
“那他到底图你什么,钱财?美色?”陈灿盯着李雅常脸斟酌了一下,“难道像维纳契斯献祭我一样献祭你?把你喂给这栋鬼楼,镇压枉死的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以时之暮的能力,他现在就可以这么做,除非他还在等什么东西,等时机成熟。或者他有了新的打算——把我们都玩死在这里。”李雅常盯着地板,有一瞬间出神。
“一个退了学的未成年在把学校炸了之后又回来,还把不相关的人引进来逼上绝路,真是……太气人了。”朱百风恨不上现在立即把时之暮碎尸万段。
“只是和他有关,并不一定是他炸的。”李雅常纠正朱百风。
“ 我看十有八九,就算不是他炸了北楼,可现在也是他把我们困在这里是真的。”朱百风反驳。
李雅常道:“我只是不赞同你前半句。你也说只是有很大的可能,不确定的事为什么要下结论?”
朱百风反问:“你在维护时之暮吗?”
李雅常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我只是在实事论是。”
“朱百风你走前面,李雅常你跟在最后,你们两个,暂时不要靠近。”陈灿将他们两个隔开,自己端站在中间,“敌人还未消灭,同志不要内讧。”
朱百风切了一声,自顾自地往上走。
陈灿叫住他:“你走什么走,你知道怎么走吗?”
朱百风道:“不是要找时之暮吗?单靠一个欧燃屿不行,而且不是你让我往前走的吗?”
李雅常忍俊不禁。
陈灿道:“我是让你走前面,不是叫你往上走。我们不找时之暮,时之暮也会找上我们。”
朱百风调了个头,又往下走。这次是真的谁也不想理,闷声走在最前面。
“这老猪。”陈灿在后面忍不住笑骂了一句,被朱百风一个回头警告,眼神锋利的像要杀人。
陈灿闭了嘴,忙不迭跟上去。李雅常没什么表示,按照要求走在最后。
陈灿抬头望了眼上空问李雅常:“你觉得这地方像什么?”
李雅常道:“之前觉得像一个闭环的圆,现在觉得像魔方。每一段台阶就是一格方块,可以自由转动,变换不定。”
陈灿颇为认同:“不愧是你,还有呢?”
李雅常继续道:“我们身处的这一段路就是一格正在变换位置方块,我们看似是在往下走,其实只要魔方稍微转一下,我们就可以是在往上走。”
陈灿接了他的话:“所以只有把每一块方格扭到正确的位置就可以找到正确的路?”
“真就这么简单而已?”朱百风听了很久,忍不住出声。
李雅常幽幽道:“别忘了操纵者是谁。”
“不过,我在想时之暮是不是也不能完全操控这里,他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自己下一个空间是哪里。如果是这样,那他突兀地出现再突兀地离开就有解释了。”李雅常补充。
陈灿摸摸下巴,点点头:“这也不是没可能。”
朱百风道:“说来说去还是要把时之暮端了。”
陈灿心道他们三个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不知道欧燃屿自己一个能不能应付。
欧燃屿……
陈灿回忆起刚在这里遇见欧燃屿的时候,欧燃屿太不正常了,就和中邪了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时之暮干的,如果真是这样,会不会……
早知道刚才就不让他一个人去了……
陈灿心头一阵狂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停下来。
“灯泡,你怎么了。”朱百风回头问他。
李雅常也停下,疑惑地看了他半响,不确定道:“你害怕?”
陈灿听见两人的声音稍微回了点神,心不在焉道:“要不我们还是上楼?”
朱百风不解道:“你这是中邪了,一会儿下楼一会儿上楼。”
李雅常更为疑惑:“你忘了,上楼和下楼都一样。”
真是中邪了。
陈灿对自己一时无语,马上恢复正常:“忘了。我就是走累了,想休息一下。”
朱百风戳穿他:“累了?不就刚走了十分钟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了?”
陈灿:“……我觉得我们走得够久了。”
李雅常看破不说破,帮陈灿解围:“我也累了。”
朱百风不好再说什么,陈灿暗暗松了口气。
黑暗中又陷入寂静。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阵细微的动静从楼下传来。
窸窸窣窣……
倒像是……什么东西在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