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喜欢在盗版网站看小说。因为对于拮据的钱包而言,几百或是上千万字的小说看起来太费钱,看完几本他一个月也别想好好生活了。
特别是一些作者动辄就是写一大堆注水文字,什么与反派过一招就可以写一章,几场惊天动地的对决下来,飘飘然数万字落笔。
例如这本《踏天》。
可奇怪之处就是出在这里,看《踏天》的时候,这网站不知是抽了什么风,许多章节要么就是重复前文,要么就是残缺不全。以至于他看的时候极其不爽,总感觉气结于心。又因为经常性的连续通宵看小说,使得他本就营养不良的身体更加糟糕。
于是他在某个深夜一命呜呼了。
也不知道自己现实生活中的朋友怎么样,会不会为他感到伤心。
与前人隔绝的伤痛涌上心头,纪景辰忆景生情,不免有一丝伤感。
这么些天相处下来,他对方桦方烨兄妹俩已经算是比较熟悉了,但就现在的情形来看,纪景辰即将要与这两位新朋友分别了,按照剧情的发展,这种前期的NPC到后期几乎没有出场的机会。
伤感归伤感,但是故事还要继续,既然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活的机会,纪景辰下定决心,好好把握,摒弃前尘,他的路仍旧要往前走。
如同红尘中的过客。
不被多数人与事物牵绊,大道之行,终究是要权衡取舍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回到大堂时,纪景辰正欲开口,而此时出去探查线索的小厮已返回来报信。
“禀家主,这陈家半年前就已举家迁徙,搬去了别处。”
“搬去何地?”
“听街坊所言,貌似是芦苇镇。”
听到最后,纪景辰不由自主地弯了弯唇角,看来还不是时候,有熟人同行,这一路也不会寂寞了。
离散有时,相聚有日。既然现在想清楚了,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他也相信这是最好的安排。
......
“不过我们也没想到,纪兄你恰巧又与我们同路。”他们这一行人有说有笑,这时候已是次日清晨,为了保障有充足精力赶路,昨日在刘家留宿一宿,第二日便马不停蹄地启程了。
“是啊,这或许就是缘分吧。”经过了一轮深刻思考,回忆过去与规划未来,纪景辰暂时将《踏天》这个阶段的剧情抛至脑后,却不想他口中这缘分早就天注定,若没有此次同行,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故事了。
虽说是临镇,但江盐镇与芦苇镇隔了一条长河,河水汤汤,水面辽阔而宽广,一眼望不到边。
若没有天境修者那般充裕的灵力或是飞行灵宝傍身,靠走,只怕是走不到对岸的。
不过飞行灵宝实属罕见,这相邻的两镇也少不了商贸往来,那么必会有其他办法渡河。
果不其然,纪景辰远远瞧见河边排起了一条长龙,那些人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于是他赶忙带着方桦与方烨在长龙末尾接起了队。
“劳驾,麻烦问一句,这是在干什么呀。”纪景辰拍拍前面那人的肩膀问道。
“大伙都在等巳时的那趟船过河呢,这水急得很,还常有水鬼水怪出没伤人,旁人自是不敢单独渡河。那载人的船据说是一件灵宝,可以抵御那些东西的滋扰。以神识操纵,要耗费不少心力,所以七日也就一趟。”路人好心答道。
“小兄弟,你们来得挺巧的,若是再晚些时候来,估计人满为患了,那船是载不了这么多人的,只得七日后再乘。”
七日怕是等不及了,纪景辰自打告别今世的养父母,出门历练以来,身上的钱财只少不增,这些天吃穿住行所消耗的,让他即将成为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
早知道就厚着脸皮问刘大师借一些了。
不过纪景辰也就说说而已,他当然不会打转回去,要是后者以他没钱这个借口多留他住些时日,那剧情还能不能按时走下去啊!
“敢问这船钱...”方桦试探性地问道,他也是个穷袋子,不然也不至于带着小妹奔波劳顿,投靠远房亲戚。
“按人头来,一人十块下品灵石。”
三人面面相觑,把身上翻了个遍,东拼西凑还是凑齐了数量。
呼。纪景辰长舒一口气,真希望等他们到达陈家后,陈家人能够浅浅资助一下。
“看,船来了!”队伍最前方那人遥相一指,一艘大船乘浪而来,隐约可见船的外围裹着一道彩色光圈,应当就是路人口中,抵御侵扰的护罩。
人群喜出望外,只见大船缓缓接近岸边。可还没等船停稳,便有人急不可耐,与其同伴一同蜂拥而上,然而并没他们想的那般容易,方一接近,几人便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
这时,舷梯嘎吱一声展开,从船上走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青年带着鄙夷的目光扫视这些船客,这一异样落进纪景辰眼里。
当然,察觉不对的也不只他一人。
“之前的舵手不是杨老吗?你又是何人。不是杨老开船,我不放心。”一人提出质疑。
杨老掌舵有十载,风里来雨里去,期间从未换过旁人,未曾想这一换竟换个毛头小子,这让岸边的大伙不禁心生疑虑。
“这本就是我家的船,你们口中的杨老不过是我杨家的一个下人罢了。眼下本少就是想玩一玩自家的船,也要经过你的应许了?”杨瑞嗤笑一声,轻蔑道。
他当然看不起这些个贫民散修,本就是依仗他们家的这艘船来往于两镇,现在还要同他公然叫板不成?
只见杨瑞双手抱胸,冷眼睨着这些他眼中的低人一等的家伙,道:“现在,规矩改了,之前十块下品灵石一人不作数了。”
“一人一百,交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