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亨偏头刚好撞上田柾国的脸，迷蒙的眼睛盯着那张嘴，凑上去亲了一口，“真困。”

“你早晚有天把我憋死。”田柾国撇嘴，话语间虽然满是嗔怪的意味，眼神中却尽是宠溺，“到时候说不定就真憋出毛病来了，你得赔我一辈子。”

金泰亨虽然是真的困，但也知道小孩难得放个假过来找他，憋了一晚上也挺不容易的。他眯着眼，深吸了一口气，主动起身跨坐在了田柾国的身上，低下头时，田柾国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金泰亨捧着田柾国的脸蛋，忽然认真地说：“做吧。”随即，抓着身上的睡衣，伸展臂膀，将上衣褪去后，露出白皙光滑的胸膛和小腹，抱着田柾国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中途，田柾国拉开了金泰亨问道：“金泰亨……你想好了？”

“很早之前就想好了。不用太过在意我的感受，想做什么就做吧。”

田柾国听到金泰亨的回答时，内心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竟然是一种心疼的感觉。

按理来说，这种心情在面对他时也已经不算陌生。

在第一次听见他说“我爱你”的时候，在听到他说想要他幸福的时候，甚至在更久以前，听见他说“会留下来”时，那种眼神，低沉认真的语调，翁动的唇，很多次了——他都会产生类似的感受。

在那一刻，他会觉得面前的人变得模糊了，能隐约地感觉到，或许，金泰亨也想从他的身上索要些什么东西。

只是，那样东西是什么呢？

[幸福の和谐(●'?'●)]

“金泰亨……金泰亨……”

“叫我的名字……”

金泰亨已经理智尽失，嘴里突出破碎的字句：“田柾国……”

“想说什么？”

“你特么……真是第一次么……”

“金老师，这次学生可是做足了功课才来找你‘问题’的。”

“你倒是……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金老师，你是在夸我吗？”田柾国笑了两声，“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夸我功课好。”

“我在……骂你……不务正业……”

“可是，”田柾国凑到了金泰亨耳边：“让老师你舒服，也是男朋友的正业啊……难道不是吗？金老师。”

“老师……你现在……也让你的学生舒服死了……你是不是也算是……天赋异禀啊……”

[幸福の和谐(●'?'●)]

在快意闪过的间隙中，田柾国轻轻撩开了金泰亨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企图将金泰亨现在因他情动的表情好好地刻进回忆里面。恰好那时金泰亨也似乎是有所感应地清醒了过来，在颠簸的视线和交融的喘息声中，与他久久对视。

有那么一瞬间，田柾国会从那双湿润的眼睛里回忆起他们第一次眼神交汇的那个午后，随后产生一种错觉。

18岁的他在与他的18岁相交合。

每一次冲撞，都是在向着，与那18岁唯一一次的对视，作出命运般的回应。

金泰亨，18岁的你，会像我这般似的，朝着23岁的你索要爱吗？

还是说，23岁的你，或许也正向着18岁的我，索要着什么呢？

“你的眼睛太刺眼了。”

金泰亨调笑，两只手遮住了田柾国的目光。

还是说，你其实什么都不想从我身上得到。

怎么到这时刻，还是不愿意把你脆弱、感性的本质，彻底放心地向我坦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