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纷纷小雨,一群人冒着小雨在忙碌,挖土的挖土,修理周围植物的,他们各自忙各自的。
洛萧宸撑着伞,他站在旁边,披着大棉袍,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道:“爹娘,二哥,如今我回来了,我给你们砌坟,立碑,给你们一个安身之所。”,
戚砚匆匆跑过来,道:“公子,许池来信了。”
洛萧宸笑了,他接过信,道:“他倒是来的快,我还没有给他写信,他倒是先写了。”
戚砚:“那公子,你快看看他写的什么。”
洛萧宸:“嗯。
公子,我许池陪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过的很好。不过,我很抱歉,今日,恕我不能跟随公子左右。秋羽轩死了,我的心便也死了,今后,我将不会再随着公子了,我也和公子没有任何瓜葛了。—许池”
戚砚:“公子……这,许池是不是真的不回来了,也和我们没有瓜葛了。”
洛萧宸收起信,淡淡的道:“无事,秋羽轩是我害死的,许池他恨我很正常,他爱秋羽轩,而这,我欠他的,不回来就不回来吧,从此,他也自由了。”
戚砚:“可是,公子,这样,我们可就少了不少人,可是少了整个羽轩阁啊。”
洛萧宸:“我们的人还少吗?十几年前,白青辞灭了洛家,洛家军不从,全都解散,如今回来了不少,还不能够与白青辞对抗吗?”
“兵权也不只是在白青辞手里,只要我们拉拢了公主,她手里兵权也多,是白青辞给的,无人反对。凤兰溪放弃公主身份,如今是女将军,她可算是一个武将,别忘了,公主从小习武。”
戚砚:“可是,如今公主在边疆镇守西南关,与边祁对抗,该如何?”
洛萧宸:“这我有办法,过几日,我给帝都的叶萧逸传封信,以他的身份,信还是能传的。”
两个人正在讲话之际,一个人来说道:“公子,戚部,一切都弄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洛萧宸走过去,他执着伞,蹲下身,抚摸着石碑,道:“给我拿刻刀过来,我要亲手刻碑,没了骨灰,也就只能这样了。”
戚砚接过洛萧宸手里的伞,为他撑着,一会儿,人就拿来了刻刀,洛萧宸接过刻刀,一笔一划的在石碑上刻字。他跪在地上,一手扶着石碑,一手颤颤巍巍的刻着字。
雨水漫过草地,洛萧宸的膝全都湿了,雨越下越大,打湿了洛萧宸的衣服,戚砚道:“公子,雨越下越大了,要不我们改日再来。”
洛萧宸:“不了,选的就是今天的日子,清明时节。拖了十几年了,今天做完了,对他们有个交代。”
戚砚:“好,公子。”
树林中听到了响声,有人转过去看了看,道:“谁在那里?出来。”
树林中走出来一个人,他戴着斗笠,慢慢的走过来,道:“洛公子,好久不见。”
洛萧宸抬头看了看他,继续低头刻字,道:“原来是影君何你,所为何事?大老远从帝都赶来幽州。”
影君何:“当然是受王爷所托,如今王爷被禁足王府,只能托我过来看看了。”
洛萧宸:“你倒不如让他死心,这样来找我,对谁都不好呢,让他别自己淌这趟浑水。”
很快,洛萧宸就刻好了一块碑,他放下,继续刻另一块。
影君何:“这一次来,也不只这件事,还是有别的目的。王爷让我来问问洛公子,你今后有何打算。”
洛萧宸:“一开始,我就说过了,今后,我与楚寒风没有关系了;我也说过,我只是利用他而已,没必要苦苦纠缠。”
影君何:“即使王爷不知道公子是怎样的人,我影君何又不是不知道,你想必也是有苦衷的。”
洛萧宸:“我不管你怎么理解的,我不会承认,也不会否认,就这样下去,到最后,一切都会浮出水面的。”
说完话,洛萧宸猛烈的咳嗽起来,他用衣袖遮住嘴;恰好,他今日穿的白衣,血都沾在衣袖上。
洛萧宸立马把衣袖折起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刻着字,一群人围在这里。
戚砚急的说道:“公子!你没事吧。”
洛萧宸摆摆手,道:“无妨。”他低头继续刻着字。
影君何踌躇不前,他站在原地,道:“不过,洛公子,王爷让我带句话给你,他说,他不管你为何这样,但他愿意帮助你。”
洛萧宸:“回去告诉他,让他别在对我抱有任何希望了,我洛萧宸做的事,说的话,没有假。还请回吧,今后不必冒险来找我了。”
影君何行了礼,道:“那就祝洛公子安然无恙了,王爷那边,我恐怕无法让他相信。”
洛萧宸:“那就别管他,他总会放弃的。”
影君何走进了林子里,戚砚道:“公子,你就这样让他走了。”
洛萧宸掩着嘴,道:“让他走吧,他毕竟是楚寒风的人,早点让他恨我,也不会害了他。”
半刻钟。
洛萧宸全身都湿透了,他也终于把碑刻好了,他命人将石碑立好,又让人拿来石砖,将坟砌好,又在坟头旁放上了东西。
洛萧宸跪在坟墓前,磕了头,道:“爹娘,二哥,你们的坟墓我弄好了,今后,不用流离在外了。”
戚砚一直给他撑着伞,洛萧宸刚站起来,就猛烈的咳嗽,戚砚急忙扶着他,道:“公子,你没事吧。”
洛萧宸:“无妨,应该是染了点风寒,回去喝点药就好了。”
洛萧宸招呼着所有人,一同回了洛府,进了门,戚砚关上伞,道:“公子,去换身衣服吧,这套都湿了。”
洛萧宸接过衣服,道:“嗯。”
戚砚:“那公子快去吧,以免更严重。”
洛萧宸起身进了屋,他刚进去,就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去翻找小柜子,翻到了丹药,他吃了一颗。
他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换了上去,又拿了一件披风,换好以后,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经脉。
他叹了口气,道:“越来越猛烈了,十年的离梦毒,早就让我一日不如一日了,时间不多了,我顶多就再坚持一年。内力也散的差不多了,再这样,我连武功都用不了。”
他调整了一下,出了房门。
洛萧宸倚靠在桌上小憩了一会儿,戚砚就来说:“公子,风渊大师来了。”
洛萧宸:“哦,风渊大师来了,不是说,还要一段时间吗。既然来了,快请他进来坐。”
戚砚去请了风渊,道:“大师,您别介意,我家公子今日淋了雨,染了点风寒,就我来了。”
风渊:“无妨,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