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买红糖馒头图吉利就算了,还找他问路怎么去药铺?!
难不成想药死新娘子?还是不满意婚事要自缢?
小摊贩脑子里滑过很多离奇但又不鲜的猜想。
他一脸严肃地盯着高宴:“大喜日子进药铺不吉利,买药明日再来吧。”
高宴默了一下,随即道:“我家在高家村,家里老人病了买不到好的药材,好不容易来一趟,想顺便带点药回家”。
“原来是个孝子嘛”,摊主神色微松,百善孝为先,他指向左边的一个巷子入口,“转弯进去就是林家河最好的药铺”。
“多谢”。
高宴告别小摊贩,快步走向摊主指的位置。
果然进入巷子后,右手第一家就是“杏林药铺”。
“客官要抓什么药?”药铺伙计站在柜台,打量两眼红衣高宴,笑问。
高宴抬头观察伙计身后几排又长又高的药架子,上面摆满各种草药。
“请问有鹤顶红吗?”他问。
伙计嘴角的弧度瞬间凝固,摇头:“没听过”。
高宴眉头当即拧起,难道古代不叫鹤顶红?
“七心海棠呢?”他对古代毒药的名称储备还能来自武侠小说和电视剧。
“也不知道”。
听罢,高宴面笑容变得有点僵硬。
没关系,他看了不止一部。
“见血封喉也没有?”。
伙计愈发云里雾里,下巴微微缩回去,盯着高宴,眼神有点无奈:“您到底想要什么药?”
高宴长叹:“毒药,有吗?”
伙计感觉右眼皮在疯狂跳动:“这药官府不让随便卖,会坐牢的。”
原来官府不让毒药在市场随意流通,但有需求,就一定有市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他绝不放弃自己想到的回家唯一办法。
——再死一次。
当然,是等圆满完成赵白芹交代的任务后。
“好吧,我去下一家问问,多谢老板”。
高宴转身告辞。
“等等”,伙计忽然喊住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盯着他:“您实在想买,可以给您弄一点,但量不多。”
高宴双眼亮起:“多谢老板”。
伙计笑笑,从后面架子上取来一枝干枯的草藤:“喏,钩吻,全株剧毒,吃了神仙都难救”。
剧毒?神仙难救???
那可太好了。
高宴双手急不可耐地伸向草藤,想仔细欣赏这株神仙难救的钩吻。
“啪”。
一张白帕盖住草藤。
伙计幽幽道:“这药不能碰,都说全株剧毒了”。
高宴惋惜地收回手,笑道:“好,先不碰”。
伙计抬眼看他:“给您研磨成粉?”
“嗯”,高宴点头,趁伙计回头拿捣药的工具,飞快附身揭开白帕,嗅了嗅:“我怎么觉得它有点像金银花?”
伙计抱着杵臼,无语地看他:“您不懂了吧,本店童叟无欺,不要的话我就收起来,还免得承担风险呢”。
伙计说完,包起草藤要放回架子上:“《本草纲目》里本就记载过钩吻和金银花极为相似,可效用截然相反,很多人误食丧命”。
“诶诶”,高宴拉住伙计胳膊,觉得自己被他拿捏了:“怎么卖?”
伙计伸出一个巴掌:“5文一株”。
还好,他买得起。
片刻后,高宴将小小的纸包贴身塞进胸口处的荷包,出了“杏林药铺”。
“老板,来两个馒头”。
他走出小巷子,绕到之前给他指路的摊贩前,将身上最后一个铜板也抛向摊贩。
摊贩稳稳接住铜板,咧嘴喊道:“好咧”。
买完馒头,高宴回到面摊。
他那碗阳春面已经坨掉,不过在啃了几天馒头的人嘴里,仍旧特别美味,他把冷掉的汤汁都喝干净。
一切都充满奔头。
“走,去林员外家”。
他擦擦嘴,站起来。
最后一战,必须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