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从负一楼爬到了7楼,成功从有点感冒征兆,发展成了低烧。他裹着厚厚的被子缩在沙发上,一边擤鼻涕一边擦过度擤鼻涕出来的眼泪。一天淋两场雨,是头牛也扛不住。
整个屋子里的灯被全部打开,电视上在播放新闻频道。但江寒并不是必须看,只是觉得庄重的主持人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说着事情真相,很令人安心。
江寒仰头看了会儿天花板,没一会儿猛然坐正,拿起手机搜起了管裤渴信症的帖子。其中热度最高,评论数量最多的一条是这样的。
【渴信症最有效的控制方法是什么?】
【做,除了做,没别的】
【虽然话糙,但楼上说的真的是对的】
【没有最有效的什么办法,也没办法控制,渴信症发病是一次比一次严重】
【莫名觉得渴信和易紊就是个互补病症……】
【其实……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感受到,和易感期中的alpha做一次,我能过上起码一个星期的正常生活】
【回复楼上:你这个这个说法我在别的地方也有看到过,但医生说了,没有研究数据证明这个是对的。】
【好吧,那可能真的是我的错觉。】
【回复第一楼:这个方法针对被强制干预分化的omega是有用的,但自然分化的……还真的不好说,自然分化的omega和alpha之间的信息素匹配度并没有消失,如果不是高匹配度,那么alpha对渴信omega无法产生强制的安抚作用,那就算做三天三夜,omega也只是单单被做了,情泄并没有得到缓解】
……
江寒看了几百楼,看到头晕眼花,只从这些发言中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找个alpha对象,或者说发泄对象。可他是Beta,AO之间的匹配度在他这儿应该没用。
找对象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愿意和alpha有感情牵扯,那只能找发泄对象……上哪找?
江寒脑子里快速搜寻认识的alpha,分局里的alpha同事?不行,这样工作都没办法做了。线人alpha?不行,他的线人基本都是有前科的,都是一些奸猾,贼眉鼠眼的人。交友软件上找?不行,那上面的人都不知道是不是正经人。
约莫是低烧的缘故,脑容量急剧缩小。想着想着就开始眼前冒星星,仰头晕了一会儿,就这个清理杂乱的空档,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一张脸……非常不合时宜,是那个没礼貌没素质的alpha邻居。
或许是真的烧糊涂了,居然在幻想那个讨厌的alpha。江寒当即起身去拿药箱。
他平常身体素质挺好,毕竟是个刑警。里面的一些常见感冒和发烧药物都是三四年前的了,还是他哥哥来给他庆祝顺利进入分局工作时给他备下的,这么久了也没更新过。
江寒在一盒盒保质期上仔细辨别,可一凑近就感觉那些字在跳舞,他抬头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还是在跳舞。
吃过期的感冒药风险太大。只好在手机某外卖平台上看看能不能点跑腿送来,可是划拉半天,要么就是距离太远,跑腿不接单,要么就是就近的已经关门。
他抬头,发现已经晚上11点了。
拖着这副病体,想去其他邻居家问问看有没有感冒药能借用一点,可他平日鲜少和邻居走动,待在家的时间也并不多,每天都早出晚归的。
拉开门,眼前的门是深沉的黑色,和里面的住户一样冷冰冰。想起来了,这是一梯四户,只住进两户,他的邻居暂时只有刚和他有过小小摩擦的这位。
把门关上,手还按在门把手上没松开。
一番思想斗争后,又打开门。看着那扇黑乎乎的门,觉得还是不行,人要脸树要皮。
门又被他关上了。
“嘶……前有三顾茅庐,后有江寒三开门,名人尚且能低声下气,我一个上门求药的怎么不能了。”
江寒踏出一步,轻咳一声给自己壮志。
“叩叩叩。”
没动静,再敲。
“叩叩叩。”
冰冷的门开了。率先冲出来的是alpha的信息素。
江寒抬头,愣了愣,然后瞳孔骤缩。
“你……”
alpha带着止咬器。可能是第一次戴,又或许是戴的时候很匆忙,底下连接的抑制信息素的项圈耷拉着,没扣好。
戴过止咬器的人就会知道,这玩意儿并不好受,有些压鼻子不说,还多少会伤alpha强大的自尊,毕竟这就是大号的狗嘴套。
alpha面色透着不正常的红,拧眉,面上的不耐毫不掩饰,“什么事。”
江寒费了点力气将目光从那个止咬器上离开,看向alpha的眼睛,“你这儿有退烧药或者感冒药吗?”
alpha沉默了一会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想拒绝,但几秒犹豫之后还是转身走向屋里,顺带扔下一句,“等着。”
江寒松了一大口气,眼巴巴站在门口等。不多时alpha就拿着两盒药出来,人就是这么神奇,原本不顺眼的脸变得稍微顺眼了些,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这句歌词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学的,但放在此刻非常合时宜。
alpha还是一副不耐的神情,“这个蓝色盒子的是烧到39度以上吃,一次30毫克,白色盒子的现在就吃,一次4粒,一天三次。”
江寒拿过药看了两眼,没立刻离开,而是抬眼看向alpha,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