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守的头发还湿着。大概是因为唯一的浴巾已经被beta裹在了身上。
被水浸透的眼睛湿淋淋的。像黑户区再往北一点那片湖一样。
江寒追捕嫌疑人的时候途经过那里。湖是接近黑色的,湖底有很多杂质沉淀。在水里搅和一下,那些沉淀物就会模糊一大片水域。
像个掉进湖底的小狗。beta无声地想。
江寒走过去,站在钟守面前,跻身两月退之间。垂眸看着他。
近看更像。
beta的视线停在了alpha绯红的唇上,想到触碰的热烫和柔软感。
“要吗?”
这个距离,alpha只能仰头。
“要。”
江寒替他抹去额头上快要滴进眼睛的水珠,然后把蔫儿蔫儿的头发一把往上捋,露出了这人规整的额头。
“不是说腺体,是别的……”
alpha被迫仰头,听见beta说的。去找这人的眼睛,发现江寒是认真问询。想到了那天在西餐厅洗手间,自己说的;不止标记,还有交|合。
像动物那样。两个人被本能兽|欲驱使,做出服务腺体的行为。没有尊严,没有自由。他拒绝这样。
“不用。只要腺体。”易感期中的alpha眼底只有厌恶。
江寒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厌恶?谁?他吗?
beta心思百转,然后弯下腰,拧眉凑近alpha。手上用劲儿把人按在沙发靠背上,声音戏谑。
“你这人还真是多变,又双标。你既然讨厌,为什么要同意合作,你干脆让易感紊乱折磨死你算了。”
钟守被beta轻飘飘的力道压着。神情不变,视线上抬,看见了近在咫尺beta一张一合的唇。
泛着水光。粉红色的。应该是甜的。
alpha的意志力很强。但并不是能够完全战胜易感紊乱。压着他的人还在喋喋不休。
“你说,没有一个beta任劳任怨让唔——”
“……”
“……”
被柔软事物堵住嘴的江寒还没反应过来要挣扎,就被钟守扼住手腕掐着脖颈向后倒。
两人位置调转。
江寒成了那个被压制的。
两手被一并控制住。两月退被向两边打开。昨天的酸疼还没好,被这么一掰顿时让他眼泪横流。腰拱起一道弧线,更加贴合了alpha。
不着一物的上身肌肤挨上alpha滚烫的胸膛,体温交织。
这看似迎合的动作让alpha顿了顿,然后是更加狂热的交缠。
“唔……唔!”
信息素正在以另一种形式灌入beta的身体里。
江寒挣扎间碰到了个什么,alpha闷哼一声。然后他就不敢再动。
实力非凡的alpha。这个时候真不敢惹。如果是自己渴信症发病期间,两人发生了什么,那不算亏。
可现在他是清醒的!没道理送上门。而且这人刚刚已经拒绝了他的提议!
小狗大概不会接吻,尖利的牙齿总能咬到beta。技术差到爆了……再这么下去,舌头都得被撞烂!
江寒能感受到这人情绪极度不稳定。想安抚一下,让他直接进入主题,标记他。这样应该能缓解很多暴躁因子。
于是他顺从,试着回应。
黏腻的水啧啧声让江寒面红耳赤。虽然羞赧,但这招确实管用,alpha攥着他手腕的力道松懈许多。
“唔…嗯…”
小狗缺氧了,亲够了,两眼朦胧的睁开。看见beta一脸‘荡漾’时,呼吸又加快了。
江寒也极力平缓气息。想起了刚才两人那讲不清的碰触,声音洪亮——
“你要就要,不要就不要。能不能别老干些协议上没写的?”
虽然接吻……没什么不舒服。但总觉得别扭。
钟守一言不发,用力闭了闭眼。从beta身上起来,转身走向卧室。没几秒又出来。
江寒歪着头看她,眼里挂上两个巨大的问号:“你突然戴止咬器干什么?”
alpha在他的注目下走向大门处。撕下贴在门上的那张幼稚协议。然后放在茶几上。笔递给江寒。
“你写,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
江寒没闹明白:“什么?”
钟守扒拉了下止咬器,“亲吻,可以的话就写上。抚摸,可以的话也写上。把你觉得能接受的,写上。”
“有个屁用。没写你就能忍住不做?”这把戏都是用来哄傻子的。江寒根本不信。
易感期紊乱的alpha还能管住自己下半身?!开什么国际玩笑!
钟守把笔塞在他手中,神色坚定道:“能。”
江寒周身的热潮已经褪去,眼神清明。静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叹了声。接过笔。
能有什么办法?只是让他写几个字。又不是杀人放火。既然想这么玩儿,那就陪他玩儿吧。左右不过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大朋友呢。
江寒将纸张放在腿上。在原先的条例下方动笔。
“接吻,可以。咬腺体,标记我,也可以。”
亲吻刚刚试过,自己并不讨厌和alpha这么做。标记这个不用想,钟守这狗东西不释放信息素会死,自己长时间没有被灌信息素也会死。那肯定得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