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楠问。
“不如留一把黑星呢。”蓝楠拿着三棱刺上下看看,另一手拿着十二送的短刀比了比,“好粗糙呢。”
“军用吧”阿伟结过手上翻转着讲:“听说是制作工艺不够拿钢筋钉的,没有侧刃,但强度还蛮高的。”
蓝楠撇撇嘴,“不如留一把黑星呢”她再次遗憾到。
“54威力过强啦,还易走火,没学过很容易误伤的。”阿伟把三棱刺还给蓝楠,笑嘻嘻的建议:“小姐你要是想玩枪,一开始最好是……”
轻咳声打断了枪支授课,周秘书二人背后强调,“狄生正经生意来的,不管黑星还是□□都用不到的。”接着提醒安保,“阿伟你要太闲,就去帮阿栋了。”然后摆着一脸求求别再带坏小姐她已经够堕落了的皮笑肉不笑把人打发走,捏住两把凶器,“至于这两个我们也用不到的。”递给阿玲,嘱咐当装饰挂好就好,还得兼顾着给大小姐汇报:“小姐你来看下清单啊,北边在催工程款的事了。”
“你看过给就行了啊。”蓝楠不耐到。
周振峰十分厌恶的有钱人家投资游戏,但拿人手软也得尽职尽责。于是他想想自己的工资数后,耐心到,“起码过目下合同文件啊。还有,老板让走私那条线也让小姐您了解下了。”
“哎?”蓝楠疑惑,“契爷一向不让我插手的啊?”
“现在不一样了嘛。”周助理半哄半拎把人推到茶几的文件前,简单解释着,“老板想推你接手生意,总要各方都了解下嘛。”
“可我之前问时被他很严厉的拒绝来着。”蓝楠接过周助理递来的文件翻了翻,发现问题,“都是北面的啊,之前不是在南面投了好大笔钱吗?”
“除了些硬通货,老板决定尽量减少那边生意了。”周助理推了推眼镜,“毕竟那边战乱太不稳定了,又很喜欢针对华人……”他话音未落,被娇蛮小姐一把拽过去。
蓝楠才不信这个守财奴,拽着对方的领结提醒到,“你以前说的可是富贵险中求呢。”
“也在险中丢啦,”周助理接下后半句,拍了拍束缚自己的手无果,只得摸摸眼镜继续,“北边一本万利,人多物少需求大,怎么都更划算了。”
眼看着蓝楠眯着眼怀疑,周振峰又在脑子复述了下自己工资数后,抿嘴思索着还能有什么哄骗人的理由。
一旁问询解救了他。
“又搞什么?”狄秋练完拳出来,就见到契女又在蛮横,提醒,“别总欺负周助理啊。”
蓝楠在听到狄秋声音的一瞬便放开手,反身趴在沙发背上朝契爷泪眼汪汪委屈,“哪有啊。”但是被抓个现行这点实在很难颠倒黑白,她就只好改换话题到,“他连走私生意都扔给我了,好累啊。”
周助理起身跟老板打个招呼,听到大小姐信手拈来的栽赃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放弃解释。假装很忙着低头把文件轻重缓急分类,抽出两份递给老板签字。
狄秋招招手让人坐下,对蓝楠话,“是我想让你早点上手,我就能早点歇下呢。”
蓝楠眼珠转了转,凑近契爷坐下,假意抱怨,“您之前还不让我碰的。”
“之前有事啊,”狄秋模棱两可地模糊过去,故意反问道,“怎么,还记恨上了?”
“不是啦。”蓝楠轻声嘟囔。
又听狄秋讲,“那好了,下午股东会你替我去啊。”
“不啊……”蓝楠哀嚎,“他们好讨厌啊,仗着叔伯身份就喜欢倚老卖老。”
“又不是第一次,有周助理帮你啊。”狄秋半是激将到,“怎么了,怕被叔伯拿捏?”
“能拿捏我?”蓝楠冒出小小的不服,后很快抓住重点问,“契爷不去是有事吗?”
这次是突然的电话铃打断。
蓝楠和周振峰同时下意识起身,却被狄秋叫住,“你多讲些各股东情况与她听了。”他与周助理话,又拍着蓝楠的肩把人摁下嘱咐,“嫌麻烦就好好听啦。”起身自己去接电了话。
蓝楠当然能听出契爷的推脱和隐瞒,有些不甘心的看着人背影远去,又满是愤懑地把仇恨转移到周助理身上。
后者仿佛没有察觉到对面的杀意,旁若无事的把之后行程话与老板的接班人。
蓝楠刚刚收回些心神,却被一旁冰冷的【继续找】吸引注意,她再次扭头看去,契爷明显变了脸色,挂了电话看向一旁案台之上遗相。
蓝楠有些担忧起身想过去,却被周助理喊住,又问工厂新机器的情况。
她瞪人一眼,歪了歪头示意契爷,无声询问刚刚电话。
周助理一副懵懂模样,问,“什么?”
蓝楠挑了挑眉,手上文件纸张揉成团扔过去,终于威胁周助理怂动些许,为难的看眼老板,又一脸苦相朝细老板无声唇语【不能同跟你讲……哎!”腿上被狠踢一脚,周助理疼出声,吸引了狄秋注意。
“没事没事,他磕到膝盖了,”蓝楠假模假样随口敷衍,又真心对狄秋关切到,“契爷,你还好吗?”
狄秋看她几秒,慢半拍似乎才反应过来摇摇头,“没事,你们忙吧,我先歇会。”隐约似乎有一声轻叹,人向院落走去。
蓝楠看着契爷走出客厅,反回身盯着周文峰,一手碰地拍上桌子警告。
周助理怕了这二世祖,他最大的优点就是自知之明,富贵险中求,但别问多余的事,别说多余的话——除非,是在被老板的宝贝女儿针对时。
“你针对我没用了……”他俯身揉着腿凑近轻声解释,“老板之前一直在找的仇家仔啊,几次不是误查不是扑空,之前听说是确定线索,看样子这次……”
蓝楠看着契爷沉默的背影,即使走入太阳下,阳光洒在白头之上,却不觉半点暖意在背。
“你说【扑空】?”她侧目一旁的人问。
“南边的线索,打仗嘛,有符合模样的目标在难民偷渡方向出现,但是看样子又断了……”周振峰一边解释,一边吧被揉成纸团的文件展压平,“老板想解决这件事之后就歇下了,走私生意交给小姐你也是,南边以后用到就少了,北边的正在找路看看说不得能上明面,以后也是笔不用躲藏生意了。”
但他苦口婆心的对象后半截根本听不进去,只找机会去宽慰契爷。
可一直到接下来行程离家,蓝楠都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那是一个她无法介入的时代在契爷生命中刻下的渗着血伤痕,至今无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