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脑袋可不是摆设,现在京城内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你撞见劫匪作案?”
钟楹奇异地瞪了瞪双眼,“劫匪作案又不会拣着时辰,偏巧让我撞见而已,你说这话当真没有道理。”
秦樾冷笑一声,真想撬开这傻子脑袋瞧瞧有没有长脑子。
“那女人明显是山匪用来打幌子引大鱼的,你早就被盯上了还傻呵呵地上去救人呢。”
“你才傻!那位夫人明明要被绑走了,我若不救人,她此刻定然有危险。”
钟楹眉头微蹙,那几个汉子一脸凶相,又对此处熟门熟路,显然是这里的山匪。他们就是趁着上元节京城人多,这才浑水摸鱼。
秦樾简直要气笑了,手指勾起她腕间绳索晃了晃。
“你怕她有危险,那你呢?钟大姑娘,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如果那些山匪的目标是那个女人,他们又没堵她嘴,为何周围没有人听到呼救声?!”
钟楹一哑,见她如此,秦樾扯着嘴角冷笑。
“人家早在宝康坊门前便盯上你了,就等着你上去见义勇为行侠仗义呢!”
听他这么说,钟楹不由奇道。
“你怎知他们在宝康坊便盯上我了?”
秦樾一顿,刚要开口便察觉到门外由远及近的轻微响动。见他不说话,钟楹刚要询问便被他捂住嘴。
少年眼眸一凌,压低了身子借着门板挡住身形。
“有人来了,别说话。”
耳边的气音让钟楹微痒,缩了缩脖子微微点头。
钟楹还想瞧瞧门口的贼人,奈何视线尽数被少年身躯遮挡。
半扇门板本就没有多宽,秦樾只能压低了身子才能勉强躲在门板后。纵然他手臂撑在墙上,过于近的距离让他稍稍低头便能碰到面前少女。
捂在她脸上的手堵住了呼吸,钟楹下意识抬手抵住少年胸膛轻推了推。
秦樾迅速松开手,见她微微喘息着瞪他,秦樾忙移开视线,盯着她头上微颤的蝴蝶珠花。
“那些是皇宫的影卫,这丫头是什么人?别是哪个公主嫔妃吧?”
门外的声音传来,钟楹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正低头思索着,没有注意到掌下越发紧绷的身躯。
“是泠香雪的女儿。”
意外听到母亲名字让钟楹一愣,紧接着便听到另一个声音说道。
“阁主真要与泠谷主做对?”
男子的声音带着慌张,秦樾抑制住颈间痒意凝神侧目。
在夜里没有丝毫障碍的眼瞳清楚地看到门外之人的模样,那人戴着半块青铜面具,正是先前在宝康坊遇见的男子。
看到背对着门口的身影掏出一枚丹药,秦樾眼眸一沉,果不其然听到那人说道。
“怕了?只要那丫头吃了这云梦丹,就是泠清风在这,也得听你我的。”
秦樾眼底杀意骤起,钟楹不知他们说的云梦丹是什么,泠清风这个名字倒让她更为好奇。
“可是,泠谷主精通医理,他未必解不了云梦之毒。”
“长庚,你几时变得如此胆怯?难不成在京城时间久了,真当自己是个人呢?”
戴面具的男子沉默,对面男子见此将指尖丹药随手握住,冷嗤道。
“我知道你想离开,可是阁内规矩你一清二楚。若是让阁主知晓你的事,别说是你,就连秋歌也要死。”
“血刃!”
长庚低呵道,眼中满是杀意。见此,血刃毫不在意地轻笑一声,淡淡道。
“你打不过我,我并非要与你做对,只是提醒你罢了。阁主他对你已有所怀疑,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此处。”
见长庚抿着唇攥紧了拳头,血刃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丹药递了过去。
“今日若在你面前的是霜影,你早已是她刀下亡魂了。”
长庚攥紧拳头,接过丹药便要进入房间。忽得数十根干草迎面而来,长庚双手迅速一拐,护腕处双刀齐现,脚尖在地面一蹬便冲将而上。
几道银光闪过,那些干草便齐齐断裂,飘飘落地。血刃瞥了眼钉入门柱的干草,竟入木三分。
不待长庚反击,尘雾便扑面而来。长庚迅速后撤,右臂横档于目前,左臂一抬,只听铮鸣一声,便将劈下的刀刃挡住。
秦樾眉头微动,腰身一扭,长腿便踢开掷来的暗器,紧接着手腕一压借力踹向长庚脑袋。
长庚腰身一仰,右臂迅速划过秦樾脚腕。秦樾竟不避不闪,刀尖压过长庚护腕,就要剜去他的左眼,长庚只能扭身一滚躲开这一击。
刀尖刺过地面,秦樾顺势踏过血刃剑身一跃而起。身形翩然越过血刃,好似仙娥乘云而上。
血刃眼眸微眯,紧盯着落下的少年。
“神女步,你是白云遥的徒弟!”
秦樾啐了一口,“白云遥?她也配做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