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点头,随手一推便将手中蒙面人放开,差役见此忙跑回去放人。
蒙面人捂着手臂一跃落在女子身侧,见他受伤,女子不禁咬牙。
“阁下出手也太狠毒了些!”
分筋错骨手,竟是将他的右臂整个折断打裂了!
秦樾微微耸肩,“闯进地牢想要劫囚之人,我自然是要将他擒住。只是这位轻功高超,为了捉住他,难免失了力道。”
说罢,秦樾抬手一抛,女子接住一瞧,竟是蛇草软玉膏。女子眼眸一动,看向秦樾的眼神奇异微亮。
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秦樾心中了然,钟楹也瞧见这女子的神态,但她却没想那么多,只当是她惊讶秦樾会给她药。
女子解开她身上哑穴,却不看她,只是扬声道。
“多谢阁下赠药,相信阁下定会言而有信。”
可她话音未落,秦樾便欺身而上,一手揽着钟楹腰肢,一手迅速点在二人穴道。
女子尚未来得及躲避,便被秦樾定在原地。
“你说话不算话!”
断臂的蒙面人大喊道,听她出声,钟楹才发现她也是个姑娘。站稳后,钟楹看向秦樾,见他并未愧色,反笑吟吟地扯下二女面纱。
“原来是鱼龙帮的两位帮主,先前在下可是听说二位轻功了得,剑术同样屈指可数,今日一见嘛,当真是不如不见。”
“你!!”
姐妹二人怒目而视,只想抓烂这张笑脸!
“不要脸的小人!出尔反尔,还是将军呢,我呸!”
那断臂的女子狠狠啐了一口,秦樾不甚在意地耸肩。
“这叫兵不厌诈,是你们自己没脑子,如何怨得上我?”
秦樾掰开女子手指将药瓶塞回怀里,瞥了眼一旁微愣的少女轻哼道。
“公主不是挺能跑吗?看来你的那位师父的确不怎么样。”
少年言语间尽是不屑,听他如此轻蔑许尽欢,钟楹心中气恼。
“我怎样与旁人无关!秦樾,你的确功夫不错,可真要比上一比,你却不见得有多厉害。”
听她维护许尽欢,秦樾眼眸一冷,嗤道。
“他若真厉害,你今日便不会被擒了。”
钟楹想也没想便反驳,“他是他我是我,你如何能混为一谈?再说,本公主不过刚学了几天罢了。就是天赋异禀之人也需要时间吧?我请问你呢?你有今日的武功,又岂是一日之功?”
秦樾一噎,垂在斗篷下的手紧攥着。没等他开口,钟楹轻哼一声道。
“再说了,许大哥并非我的师父,就是我再怎么差劲,也与他无关,你以后少这般瞧不起人!”
秦樾简直要气笑了,“我刚刚才救了你,不过打趣几句,你便如此愤慨不平?”
钟楹双眸一动,“那也是你先贬低许大哥的,明明此事与他无关,你如何说我都好,何必牵扯他?”
少年咬紧后槽牙,“要不是你自作聪明来凑热闹,哪里会被擒?!若不是我算计了江月雁,你现在还被她抓着呢!更不用提地牢里的两个,若真用他们换了你,什么证据都没了!”
钟楹自知理亏,“是,因为我差点扰乱你们计划,我自会向父皇请罪。”
“你!!”
看着扭头离开的少女,秦樾攥紧的掌心隐隐渗出血珠,他只觉得自己被她气得心尖疼。
大理寺卿笑呵呵地躬手目送钟楹离去,看少年紧绷着脸,不由上前安抚道。
“将军何必与公主置气?抓到这二人才是最重要的。今日还要多亏了将军神机妙算,这才…”
“人你自己审问。”
少年冷声丢下这一句便甩袖离开,大理寺卿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不由一叹。
“这叫什么事啊。”
而一众金吾卫则见怪不怪,早已经习惯了自家统领善变的模样。微微躬身后,便各自散去巡视京城去了。
立于树梢的身影静静地看着下方闹剧收尾,瞥了眼秦樾离开的方向,身形一动,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
翌日,城门口的金吾卫正愣愣地盯着远去的马车,直到换岗的人拍了拍他才回过神来。
“那辆马车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