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楹翻开下一页信纸,却是空空如也。
“这人真怪,哪有人喜欢一个人自己都没发现呢?你说是吧君远?”
钟楹一扭头,便看到秦樾神情有些晦涩难明。
“也许他是一个蠢货,人家姑娘都已经死了许久他才发现。”
虽然钟楹也赞同,可毕竟死者为大,在人家坟前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钟楹挠了挠耳垂,这位不知名的前辈字里行间都带着些许偏执,若他听到了他们说他坏话,会不会……
钟楹抖了抖,忙扯过秦樾手中信笺放好。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周围好像冷了许多。
“看来这里也没什么有用的东西,要不我们还是先走吧?”
看她瞥了眼那墓碑后紧张的模样,秦樾眉头微挑。若是以前,他大概会好好吓一吓她。可他现在明确了自己心意,又有两个心思叵测的人在侧,自然要好好在她面前表现。
想到那惯会伪装的少年,秦樾暗暗咬牙。脸上的笑越发柔和,伸手拉着少女衣袖柔声道。
“好,我们走。”
……
金风的视线扫过墙面破开的大洞,这间房她里里外外检查过十几遍,可依旧毫无线索。
好像周稚楚是被人凭空虐杀而死,周围不但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连多余的脚印都没有。
“金风?你也在。”
金风侧过脸来,见任舒白同样去而复返,微微颔首道。
“今日我瞧徐飞客面色有异,我怀疑他认得那黑衣人。”
“我也察觉到了,而且不单单是徐飞客,还有李馥亭,他们都像在隐瞒着什么。”
任舒白点头,方才他们在紫苑寻找线索。他忽然想起钟楹带回去的断魂针,那时他们一直以为黑衣人只是一个人。
可是今日见到了那银针,任舒白才想到,也许黑衣人是两个人,或者是两伙势力。
也因此,他想到了今晨闯入房中的蒙面人,与偷袭钟楹的身影。
事发突然,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曾好好思量过有哪里不对劲。直到想起了那断魂针,任舒白才发觉今天清晨出现了那些黑衣人是没有杀意的。
他们的目的好像只是将他们几个引到悬崖边,而偷袭钟楹的人,却是明显要置她于死地。
如果是两伙势力,那便说得通了。可如此一来,有关背后之人的身份他便更加没有头绪。
金风也是如此,所以她才会去而复返。凡是人经过的地方,不可能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
可是怪就怪在,金风仔细搜查过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当真是一无所获。
“徐飞客说他不认得那暗器,我是不相信的。任少侠,不知你是否见过?”
这也正是任舒白奇怪的地方,按理说江湖上使用银针暗器的人不少。可这些暗器往往都是喂了毒的,真正起到作用的是毒,所以这些银针往往不会被刻意打造。
而且那银针不过绣花针粗细,却有那样繁杂的花纹,可见锻造它的人技法高深。
等等。
任舒白的大脑如遭雷击,一个念头如闪电般极快地闪过。看他眼瞳微缩,金风直觉他想到了什么。
“任少侠,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此人轻功极其了得,不在你我之下。我追着他,竟被他落后丈许远!』
『方才引我出去的根本不是人!是这家伙做的影子!』
钟楹的话与他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先后在耳畔闪过,任舒白不自觉地舔过唇瓣。
“我好像猜到那个人的身份了。”
金风一喜,“是谁?”
任舒白眼眸暗沉,面前闪过那张笑吟吟的面孔。
“藏剑山庄少庄主,姜文宿。”
金风心头一震,随后眼瞳紧缩。
“你为何肯定是他?!”
“你也见到了,那银针细小却工艺极难。依我所知,有这等锻造技术的人,除了藏剑山庄别无他人。”
任舒白沉声继续道,“还有那整齐排列的针孔,让我想到了藏剑山庄的袖弩。”
“还有,你可还记得我们初识姜文宿那夜的事?”
金风自然不会忘,经他这样一提醒,金风也想到了那速度奇快的黑影。
“青颜如今的轻功你我都知晓,连她都难以追上的人,除了白云遥,以我如今所见,应当没有人能将她甩下丈许远。”
“但姜文宿不同,他轻功虽然比不上青颜,但他手中的皮影替身却可轻松做到。”
任舒白的话在金风耳边响起声声炸雷,失衡的心跳让她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那玉露她!”
金风脸色煞白,任舒白也是脸色一变,二人对视着,眼中皆是震动不安。
“如果那个黑衣人真的是姜文宿,只怕玉露此刻,已落入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