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认识那些猪朋狗友,我何至于中了这蛊,谢宴,你就是个混账东西!”二嫂的骂声又在府内响彻屋檐。
谢渊起初劝过,后来成熟了,夫妻间的事情不适宜外人掺和,而二嫂也被二哥从端庄贤惠逼成了如今的泼辣。
“戚季桐,你这毫无情趣的泼妇,这蛊虫说不定是你招惹的,才传给了我,你个悍妇、嫉妇、毒妇,我那些小妾都被你灌了药,你过门一年了,仍就无所出,你怎么就不反省反省自己!"二哥谢宴的声响更比一天高。
紧接着,一声更干脆利落的巴掌声传来,惹得谢渊和靳刚下意识扒在门外探头看去。
眼见着谢宴的左脸显出一个巴掌印,红肿鲜辣,两人不经意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
“我无所出,要为了你这烂人生儿育女吗,怕是随了你,我们的孩子落不到一个状元或是才女名头。”戚季桐嘶哑着嗓音,眼眶狠辣得发红。
自从两人被发现中蛊之后,便是三天两头的吵架,本就是父母联姻的两人,性格不合就已经造成了平日里的摩擦,加之蛊虫的火上浇油如今是相看两厌恶语相向。
谢渊和靳刚的问话就是在听着吵架声度过,一边记录一边劝架,一边询问又一边聚精会神生怕两人一不小心就偏移了话题干起架来。
也正是因为中了情蛊,二嫂手段又高了一步,直接清理了二哥房中的那些莺莺燕燕,而二哥即使深恨二嫂,又耐不住那情蛊作祟,舍不得耍些狠辣手段。
府上的人早已经习惯,大哥更是由着他们两去,只要是为了家族未来的荣华富贵,什么牺牲都可以。
怎么中的蛊虫,到底是谁传染的,两人都往对方推,只等着寻出凶手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二哥,二嫂,我们一定会寻出凶手的,到时候就知道谁传染的谁了。”谢渊放下毛笔,步伐后退,渐渐退出了漩涡中心。
“靳捕快,那丫鬟芙妹还是未曾找到吗?”出了院子,谢渊询问靳刚。
“还在寻,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一点线索都没有。”靳刚走在身后,左顾右盼一番,见识了谢府的富丽堂皇,若是大毛嫁入这样的人家免不了要受苦,劝解的话语不知不觉就吐露出来,“谢公子,荷叶对你没有感觉,倒不如放弃纠缠,曾姑娘不错!”
谢渊停下脚步,遂而扭过头,眸色微转,面色从容,“荷叶对我没有感觉,难不成对你有感觉,靳捕快,你倒是会安排,你把曾姑娘当做什么了?又把毛捕快当做什么了,可以随意谦让的物件。”谢渊毫不犹豫讥讽。
“谢公子呛我没用,谢家这关你如何过得,毛父给你的生辰贴,荷叶是否知晓?”
谢渊眼中略过一丝惊叹,笑意浅淡,“我自会告知她,至于荷叶选择谁,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你的竞争对手也不止我一个。”
——
“是李芙魅和杜嘉姮落网了吗?”胖爷提剑走进来,彼时周知棠和徐念深还在牢狱里对那白衣女子进行审问。
“不是,李芙魅和杜嘉姮还是毫无踪影,不过抓到的另外三人倒是和案件有很大关系。”顾景淮回,正等着沈倾倾一块去审问。
而那白衣女子,徐念深和周知棠也是没有想到,竟然是那窑水村地主的女儿。
“是,我叫夏盈。”碎发在她两鬓落下,她仰头,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向死而生的绝望让她对恐惧无丝毫的畏惧。
周知棠握了握手,又松开,抚在胸前缓缓安抚,这话她重复了两三次,而她和徐念深审问的话没有得到回答,“刚才问的问题你一个也没有答上来,装傻没有用。”
夏盈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底,抿唇带笑,“周捕快,不必审问了,直接杀了我吧。”
“一心求死,因为身上中蛊活不到老,对嘛?”徐念深坐姿端正,双腿微微敞开,下颌线绷紧。
这话激得周知棠脑袋微微一偏,心口压制不住的怒意火苗在燃起,闷得肺部难受。
夏盈舔了舔干涸的唇角,笑得阴柔邪魅,“徐大人怎么知道我身上中了蛊虫,哦~我怎么忘记了,徐大人可是脱了我的衣裳才抓住我的。”
徐念深神色随即沉下,厉声反问,“这衣裳不是你自己脱掉的嘛?”
周知棠不想听这个话题来回扯皮,毛笔在手中轻轻一转,她沾了沾墨水,“李芙魅和杜嘉姮和你,都是窑水村的人,我斗胆猜测,这蛊虫是他们给你下的吧!若是你死了,难道不想把害你的那两人也拉入地狱吗?”
“你们抓了那么久,不也是一无进展,拉他们俩下地狱,恐怕你们先一步下了地狱。”夏盈眉头一挑,饶有兴趣的紧盯周知棠,“周捕头,可要小心了,万一你们也被下蛊了呢!”
“承认和他们的关系了,你是他们的下属而非朋友。”徐念深一句话直击要害,夏盈撇嘴,幽怨一道,“那对贱人夫妻,狼心狗肺,乃是绝配良人,我身上的蛊就是他们下的。”
“所以你的忽然出现、引走周捕头、在客栈引我们进去,也都是李芙魅和杜嘉姮的命令。”徐念深指尖轻点,“什么目的让你暴露在我们面前。”
“换个问题 。”夏盈回。
周知棠眨了眨眼,立刻换了个问题,“那些养颜的药丸是他们让你下的?”
“是,芬儿姑娘服用的药丸是我给的,曾姑娘身旁的丫鬟就是我,还有那陈小莲吃的药丸,都是他们以性命之忧威胁我去干的。”夏盈平静回复。
周知棠:“那罗姑娘所服用的药丸也是你下的?”
夏盈:“是杜嘉姮,是他亲自贩卖的。”
“他们为何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