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祁昂从超市回来,手里拿了瓶冰水,碰了碰温知新的脸。
“困。”温知新被冰了一下,哀怨地抬眼看他,又低下头,一下一下捏着机器人。
“温知新,超级厉害。”
“温知新,超级厉害。”
“温知新,超级厉害。”
录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听起来就有点羞耻,祁昂揉着耳垂,
“这个机器人,能不能换成人的音色?”温知新问。
“可以,下个月给你换。”祁昂答应下来,又问:“你想换成谁的?”
“你的吧,毕竟是你送我的机器人。”温知新说。
“这么勉为其难。”
“换成别人的你又要生气。”温知新趴在桌上上转头看他,在他的手臂上戳戳点点,“一天天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气。”
“你说,我不生气。”
“那我换许妄的。”
“好,可以。”
祁昂点头,随即站起来要出去。
温知新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起落,“去干嘛?”
祁昂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把许妄弄哑。”
温知新笑着拉住他的手腕,“没有没有,我只想听你的声音,快坐下吧。”
空调冷气很足,教室里二十度左右,祁昂感受着腕间的一点温热,任她把自己拉回来。
“下午体育课有安排吗?”祁昂问。
“重说。”
祁昂想了想,重新问:“下午体育课要一起打网球吗?”
“这才对嘛?你想干嘛就直接问,不要拐弯抹角。”温知新满意地笑起来,从书包里翻出来周六抓到的那只哈士奇挂件塞到他手里。
祁昂:“这是什么?”
“奖励啊。”温知新转头继续去写不用动脑子的古诗词默写题,没看祁昂,语气轻快,“奖励你有话直说。”
“为什么是哈士奇?”
温知新听祁昂的语气,好像真打算听她说出一二三个理由,但是哪有什么理由。
这只哈士奇是昨天她和姜寐一起去逛街玩抓娃娃机抓到的,一个小挂件,随手被她放进了书包里,刚才想起来就给了祁昂。
但显然这样说的话太敷衍,我们祁大少爷肯定不满意。
温知新咬着笔略一思索,说:“哈士qi的qi也可以是祁昂的祁,你俩一家人啊。”
“我和这只哈士奇是一家人?”祁昂看着手里这个做工走线都很差的小狗挂件,“温知新,你抬头看着我俩,像吗?”
“其实,臭脸挺像的。”
“温知新,你完了。”祁昂放下挂件去制裁她,两个人又大战了三百回合,各自顶着鸡窝头之后偃旗息鼓。
“我真挺喜欢这个哈士奇,丑萌丑萌的,你不想要还我。”
“没说不要。”祁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垂又红了一点,避开温知新伸过来的手,直接把哈士奇挂到了书包上。
“你还没回答我,体育课要一起打网球吗?”
“打不了,我去试话剧演出服,不去上体育课。”
“……”不早说。
祁昂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一边拿出下节课要用的书,一边问:“对了,你的小说要什么时候搬回学校?”
“下学期吧,现在搬回来等七月份放暑假又要搬回去,麻烦。”温知新趴在桌子上,下巴垫着手背,说话的时候脑袋也会跟着轻轻动起来。
可爱。
祁昂看着她就忍不住笑。
–
公主王子骑士和恶龙,四个角色的演出服风格差异大到像四个剧组。
公主是一件浅蓝色硬纱长裙,胸前有个硕大的蝴蝶结;王子是一套白色正装;骑士是银白色盔甲和盾牌与击剑;恶龙是充气玩偶服。
钱高怡说:“经费有限,一切从简。”
赵元亮:“这都不是一个童话故事,就硬凑啊?”
钱高怡:“没让你穿校服演就不错了,先换上试试。”
温知新有一米七,身材匀称,比例很好,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她直接把裙子套在了校服外面,只有胳膊接触到了裙子的长袖,不太舒服,有点痒。
不过在她能忍受的范围以内,一直到排练完脱下衣服才发现胳膊红了。
还越挠越痒。
估计是过敏了。
温知新先把这件事告诉了钱高怡,问她能不能换一套裙子。
钱高怡说:“可以,交给我,你快去医务室吧。”
医生开了药膏,刷的校园卡,信息会同步到校园系统中,估计晚上温倩就会打电话问她生什么病了。
温知新拿着药回教室,路上还碰见了宋嘉平。
虽说能继续做朋友,但六一表白之后两个人就没再说过话,温知新去高一文四上西语课的时候也是最后一个到,第一个走,就怕和他撞见,还是尴尬。
但这会儿面对面碰到了,躲也躲不过,她就大大方方打个招呼。
“怎么来宜理楼了?”
宋嘉平说:“我们楼打印机坏了,来这边打印一下资料。”
“哦,去吧,拜。”
回到教室,被冷气扑了一身,胳膊的痒意减弱了一点,温知新坐到位置上,拆开棉签袋子,正要戳开药膏,祁昂从外面回来了。
洗了把脸,眉眼和额头前的几缕碎发都湿漉漉的。
“受伤了?”
“过敏,不严重,校医说凃两回药就好了。”
祁昂轻轻拧眉,从温知新手里拿过棉签和药膏,“除了胳膊还有哪里过敏吗?”
“哎,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胳膊过敏?”温知新惊讶。
祁昂回到位置上,沾了药膏轻轻抹在她的胳膊上,“眼睛看见的,我又不瞎。”
“……”又来了,不怼一句不会说话。
亏她上午还送给他一只哈士奇。
“怎么弄的?”
“对话剧演出穿的公主裙材质过敏。”
祁昂轻笑一声,“豌豆公主。”
温知新哼一声:“你也没好哪儿去,爱哭鬼,幼稚鬼。”
祁昂不满意:“为什么你是公主,我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