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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他坐上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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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义勇还是为自己举行了葬礼,在25岁第一天的午后,在簌簌落雪中,他为自己立碑,与墓地中其他水呼师兄弟一样的黑色石碑,只不过没有刻字,他没有将名字一同埋葬,哪怕这个名字跟随了他整个悲伤的前半生,他还是不舍得将其舍弃,他需要这个名字作为锚点。

这是一场很仓促的简陋至极的葬礼。很好笑吧,活着的人为活着的自己送葬,他本应死去,他在黑色的石碑与低矮的墓包下埋葬了关于过去的自己的一切,除了刀与面具与无法遗忘也不能遗忘的记忆。

义勇在所有人的墓碑前都烧了纸钱,他一个一个地祭拜过去,小小的十五个雪坑里,燃烧着白色的一串一串的轻飘飘的纸钱,燃起的长烟在纷扬飞雪中飘得很高很远。

最后他停在自己的墓前,他掘出一个不大的雪坑,他把剩下的三吊纸钱丢进坑里,然后丢入最后一根擦亮的火柴,浸过油的纸钱便是在雪中也能被轻易点燃,他蹲在雪地里,望着摇曳的明黄色的火焰。

等等,似乎有什么不对,义勇从下巴摸到眼眶,指尖传来球状物的触感。

他在燃烧的纸灰前长回了曾失去的两只眼珠和持刀的右手,就好像复制粘贴一样,与曾经还拥有时一般无二。

眼睛痛、右手痛,酥酥麻麻的像是被蚂蚁啃食般的痛,他无力地坐到了积雪上,不吭一声地承下所有痛楚,左手捂着眼睛,明晃晃的火焰惹得眼睛生理性流泪。

等这一阵痛苦过后,纸钱也烧完了,只余下坑底犹有余热的灰烬。

义勇离开了墓地,锁上墓地的门,锁上木屋的门,把钥匙随意往大雪中一丢就往山外去了。

——————

富冈义勇花了两天时间去适应这相当于突然多出来的手臂和眼睛,今天是第三天,他的25岁的第三天。

他行走在阳光下,不惧阳光,这是一个好消息,他没有变成鬼之类的生物。

他买了一张票,一张火车票,他要远离狭雾山一带。

他带上了日轮刀、狐狸面具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刀是被包好装在匣子里背在背上的,他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

他吃完一份火车便当,味道和以前吃的没什么大的变化。有很多人坐在长椅上等候火车进站,义勇扔掉手里的便当盒回来,就找不到多余的位置了,于是他抱着匣子靠在墙角,静静等待。

他还活得好好的,斑纹是在透支他们的生命力,但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好像在那一晚上被灌满了,甚至犹有溢出。

火车到站了,轰隆隆的行进声跟着雾白的蒸汽一路进来。

哗啦啦的人群挤下来,哗啦啦的人群挤上去。

义勇被人群裹挟着上了火车。

在上车的那一瞬间,义勇感觉自己仿佛穿过了什么屏障,世界在他的眼中有一刹的波动,人群以光速向后退去,退出他的视线,然后又有一波截然不同的人群蜂拥而至,他没有动,却依旧落到了车票上写着的座位上。

他抵住太阳穴,揉了揉,之后低头拿出车票,瞳孔紧缩。

“无限列车”

这四个字牢牢扣住了他的视线。

他有些困惑,因为在他的时间线上,无限列车在闹鬼那一晚上倾覆,被迫退役了,而现在,这趟列车还在运行,最关键的是他闻到了鬼的气息。

自己似乎遇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抬眼四望去,昏暗的灯光里,视野仿佛蒙了一层雾,看不到太多色彩,只三三两两的白色人影坐了五桌,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连呼吸声也弱不可闻,所有人都昏睡在座位上。

全集中!

左手握上刀柄,他用三年适应了左手用刀,三天时间无法让他找回右手的感觉,他调整呼吸,拔出刀。

是错觉吗?

他感觉到整一节车厢在蠕动,一团一团不知名的嫣红色组织于一刹那从原本整洁的车厢四壁与地板、天顶上冒出来,肉团在不断衍生、蠕动。

属于鬼的气息将他团团包围。

是鬼啊!

多年前的噩梦再度找上了他,他终于有了回到过去的实感。

水色的波纹漫上刀锋,他想象中的潮水起势。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

挥刀即斩,刀锋带起潮水,潮水只一浪,是拍打岸边礁石的最迅捷的头浪,深蓝色的浪潮将所见一切拍上岸,那不知名的鬼在此车厢里的身躯被潮水灼烧,鬼的血肉就此消失于潮水下的刀锋之中。

血肉褪去,车厢显现出原本的面貌。

义勇收刀入鞘,他静立原地,车厢里的人都还陷于昏睡中,看来只是斩掉部分还是不行,还是得切掉鬼的脖子。

至于人群的安全问题,列车还在行进中,没有哪里是安全。或许他应该先去车头,找车掌停下行进中的列车。

他向前急行,手中的刀不断落下,整辆车都被鬼的血肉吞噬,鬼的气息无处不在。

他听见了打斗声,远远的从很前的顶上传来,是刀剑与血肉碰撞的声音。

他看了眼四周,有朦胧的光亮,于是找到窗,他快步走向窗边,他跳上两张座椅中间的桌子,他把窗户向上推开,凌冽的风一下子倒灌进来,他逆着风攀上窗椽,脚蹬着窄窄一条窗台,双手吊在突出的装饰上,一个用力,干净利落地翻上车厢顶。

窗户落下。

义勇站在行进中的列车顶上,灰蓝色的羽织在风中猎猎作响,至于那件穿了许久的拼色羽织,他提前将其埋入了自己的墓,走的时候也就没有带上了。他需要证据让人认为他真的死了。

他没有背刀匣,那太碍事,他把重量有些不太对的刀匣放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想来也没人会偷偷拿走。

他扶着刀,嗅到血的味道,听见沉重的呼吸声,于是顺着风中传来的信息,他逆着风在行进中的列车顶上奔跑。

他想起了一封信,炭治郎曾经写给他的一封信,一封通篇都是无限列车事件相关内容的信。

没记错的话,信里记述了两个鬼,最初就在的可以操控梦境的下弦壹以及后面突然出现的上弦叁。

义勇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时间点,但既然来了,拥有了机会,那自然就要试试能否救下那位炎柱,不,应该说一定要救下,那样爽朗的与他截然不同的炼狱杏寿郎,不该死在黎明之前。

他拉下头顶的面具,戴好,他记得信里有说,下弦壹的血鬼术需要眼睛看见才能发挥效用,那么,挡住视线就好了,再者,他现在还不太适应用眼睛去看,其他的感官要更灵敏。

打斗的声音有一瞬的停止。

“炼狱先生!善逸!伊之助!现在没空睡觉了!快醒醒,求求你们啦!”

是炭治郎的呼求!

车厢顶变得难走了起来,不断涌现的血肉组织将整列列车包裹,钢铁的巨物从此刻起彻底成为了血肉怪物。

义勇将冒出的触手一一斩断,但这些血肉组织真的生长得很快,很烦,很碍事。

既然如此,那就冻起来,让其无法行动自如。

脑海里很自然地出现这一想法。

义勇双手持刀,刀尖抵在一处鼓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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