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物坠地的猛然大响。
五条胧谨慎地等了小几分钟才收起铁伞。
天空露出,灰雾散去,带上匆忙制作的口罩下去救人……
花了一晚上时间给灰雾中救出的人做心理辅导与疏通。
安稳睡了一晚上的水柱在岔路口与音柱暂别,他还是准备往狭雾山去一趟,之前茑子传信于他说是见到了义勇,他明明亲眼见证了义勇的死亡,挚友的死亡没人比他更清楚,但茑子是绝对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的,鳞泷锖兔满脑子问号,他必须回去墓园一趟。
时间回到现在————
锖兔站在山脚,理了理袖子,蹬了蹬腿,身体状态良好,可以准备上山了,鎹鸦先上去和师傅说了一声,晚饭不用愁。
望着夕阳坠下后黑黢黢的山林,锖兔迈出了第一步。
人从山上往下飞。
人从山下往上跑。
理当打不到照面的两个人却借着一棵平平无奇的树对上了眼。
一个刚好落脚到枝头视线往下辨别路线。
一个为了避开袭来的枯木桩刚巧飞身蹬在树干上。
义勇几乎是下意识抬起衣袖遮住脸,没戴面具但是不能被看到,绝对不能被锖兔看到。
等等,手们应当遮掩了他的身形和气机,锖兔是看不见他的。
义勇还是没放下手,一个轻盈的踮脚,人预再度飞上天空。
但,没飞起来。
右脚被人给拽住了。
一个普通的纯白面具从羽织的袖子里滑出,立刻反手扣脸上。
他左脚一蹬直接给人踢树下去了,但那人紧紧握着他的右脚不放,导致他自己也被拉到了地面上。
手松开了。
肉粉色的头发,银灰色的眼睛,嘴角几乎划到眼下的狰狞长疤。
是年少时再亲切不过的挚友。
是长大了的少年时挚友。
鳞泷锖兔,锖兔。
一个十二年里没再叫出声的姓名在舌尖打转,最后尽数吞没喉咙中。
两把出鞘的刀。
交错而过的水蓝色和银灰色刀锋。
“邦”
一声响。
“乒乒乓乓”
声声响。
连绵不绝的一声声短促金属碰撞。
一人攻,一人避。
刀鄂下鲜明的“恶鬼滅杀”四字刻印,是鬼杀队的人,是熟悉的招式走势,很熟悉很熟悉,一个几乎不可能成真的
猜测,有什么名字就要脱口而出。
但说出口却变成了两个问句,“你是何人?来狭雾山有何目的?”
义勇没有回话,沉默着引人往山下去,边打边撤,步伐逐渐加快,他必须尽快脱身。
秋日里树梢挂着的三三两两红叶三三两两零落。
没有陷阱机关阻拦,山地上的两人一秒十刀相拼。
背后的手们告诉他还有五米就出山了。
快了,就快了,马上就能逃离了!
急切的想要逃离。
迫切的想要知道。
越攻越快,越撤越快。
没有用型,两个人都没有用型,拼的最基础的剑术。
于是锖兔的银灰的眼睛越发亮,错不了,万本不离其宗,对手也走的鳞泷师傅的路数。
眸光一凝,机会!
被一刀挑下的纯白面具。
满脸空白。
“义…勇…义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