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虚拟恋人的眼镜量产了。

宣传有两种，一种是万磊自己做的访谈纪实类，他追忆了嘉嘉的生平。一种是短剧剧情类，往者可鉴，来者可追。赚足了眼泪。

卖点是无创无脑机安全接入的每天四十分钟超现实体验。

眼镜卖爆了，现货售罄，后续预售的卡在芯片不够。

万磊说不要紧，让舆论发酵一会。

眼镜其实很贵，超出了一般消费者的能力，但是更使人趋之若鹜。其中他们还搞了一个“感动开发组”的活动，征集故事，如果能感动开发组，就五折得到眼镜。

这个选剧本的任务就交给了陈丹。

陈丹从程序猿成了网文编辑，看完第一批投稿，她对苏博士说：“老师，我看中一个警匪的投稿。”

“又是双强？”

“嗯，就是双强，”

“你真是没救了，你喜欢就行，做呗，卖给他，卖给谁都是卖，就是噱头，”苏博士对具体内容不感兴趣，在看用户反馈。

“你不想知道内容？万一，万一资方问呢？”

“也是，明天要和资方吃饭，说吧，当聊资，”这次苏博士约了万磊嘉嘉联机来自己家。

“要不我们偷偷看吧，”

“行，”

说实话，他们的卖点是尊重隐私，绝不会给用户外的其他人看到。但是毕竟开发组是有留后门的。

他们于是买来鸭脖和鸭翅开始看直播。

故事梗概是，市内有个关押经济犯罪的监狱，因为罪犯学历和智商很高，劳改时很多人考证和成了非遗手工传承人而成了网红监狱。投稿人是一个警察，他爱上了和自己一起做煎饼的犯人。

没错。

是煎饼。

如果表现得好，可以一个警察搭配一个犯人，组队出去卖煎饼。那个煎饼摊是网红摊，只是消费者不知道这是一对警匪。

因为人鬼殊途、兵匪殊途，无法表白，他就来投稿了。

故事开始在，刘念提着行李，走出监狱，走到远离监狱的路口，准备拦车。因为和社会脱节，他不知道现在已经很少有出租车做扬招生意了，都是手机上的单，他等了五分钟都没有车停下。他准备去坐公车，也不知道这个十字路口哪里有公车。

这时一辆车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

是他？他不是今天休息？本以为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夏警官好，”他站正打招呼。

“上来，”身穿运动便服的夏警官说。

“啊？”

“上来啊，送你，”夏澄江说。

“这……”

“快点这不能停车，我应该已经被拍了，”

刘念赶紧开门上去，坐在后排。

“怎么坐后面去了？以前出去都坐我边上的，刑满释放见外了，“

“不是，没有，你说违反交通法规了，一时情急，要被罚多少钱，我赔给你，”刘念说。

“虽然我工资肯定比你以前少很多很多很多，但是这点钱就算了，”

“……等等，你不问我住哪？”

“档案上有啊，”

“可是，可是……我刚进来，那人就和我分了，房子给他了，”

“哟，净身出户啊？”夏警官问。

“没结婚，不算，但是，是我亏欠的，五年，任谁都不愿等，”

“五年在这不算长，”夏警官说。

“……”

“抱歉啊，不是这个意思，青春宝贵，不过你这种高学历又有本钱的，随便炒个股买个基金什么的都赚了，别担心，”夏警官说。

“嗯，我进来之前买的股票和基金总体都不错，还有赚，”

“你小子好啊，坐牢吃公家的喝公家的，出去还有赚，赚多少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