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竹正想尝尝乌鸦丹,就听见院中多了几道声音。
“看来,今日西王母殿,来了不少贵客;”欢伯转身招手;“语涟,过来认人。”
燕语涟起身,一席霞色闯入了来人眼中。
来人有四。
雷音殿墨宸轩。
弥勒佛殿谈繁。
二郎神殿谢庭。
观音殿柳惟释。
“稚子无辜,有我可渡。”欢伯站在燕语涟身前,像拦住了身前几人;“山下孤魂,我已全部召至灵山,享天欢入极乐。”
“欢神君大义,此女若能教化,到也是个人才。”墨宸轩向来喜欢与欢伯说话,“只是陈神君那边……”
“墨神君尽可放心,我去劝。”柳惟释接了话,三人相视一笑,转身让开了道。
“谈神君向来极少出门,今日怎么来我这西王母殿?”欢伯也听说了那日神殿之上谈繁出声维护银竹,自是少不了一番好奇。
“听闻谢神君用了神照,伤了修戮殿一个小妖,觉得出格,过来相劝。”谈繁泰然自若,叫人看不出什么异常,可惜墨欢柳三人皆是人精,相视一眼,默然笑着。
看着众人都看向自己,银竹藏了两颗乌鸦丹,到了众神君身前问好。
沐叶啼看热闹不嫌事大,挨着银竹盯着谈繁:“谈神君说来劝,那便开始劝罢。”
谈繁张口语言,却也没能说出什么,沐叶啼嗤笑一声:“谈神君的话,未免太不值钱了。”
“沐叶啼。”
一道声音打断氛围,符叙退过去扶起了“谢卿”。
“哥!”谢庭上前两步,“谢卿”便朝着沐叶啼后退了两步:“我想,我说的够清楚了,你今日行径,断了你我二人兄弟情义;你伤了银竹,我还你一剑,算是两清。”
“两清?你凭什么说两清?”谢庭依旧痴恨,迈步上前之际,柳惟释拦住了他。
“你若想细算,狸哥身上的伤,我也可以还给你。”沐叶啼几人站成一团,大有同仇敌忾的意味。
谈繁上前一步,项上那串佛珠却瞬间崩断,散落了一地。
“谈神君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曾经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曾经?”墨欢柳三人异口同声。
“阿释,你能卜出当年详细的经过么?”欢伯颇为感兴趣,低声问着柳惟释。
柳惟释摇摇头:“怪我道行不深,只能算出他们过去有牵挂,未来情深绊人心。”
燕语涟欲言又止,墨宸轩微笑着挑眉:“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
燕语涟想到安无忧,最终还是摇摇头。
“新兰甚明媚,日闲惹风清。”
听到“谢卿”说出这句诗,谈繁一愣,随即疑惑地看向“谢卿”:“你……”
“谢卿”没有理会,自顾自说着:“害人一回还不够,还要害她第二回吗?”
谈繁眼神略过几人,牢牢的栓在了银竹身上,注意到她腰间那把情人扇,谈繁眼中情绪复杂,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告辞。”
“谢卿”和沐叶啼两脸嫌弃,银竹和符叙两脸迷茫。
这边谢庭还没有捋清楚,偏向柳惟释:“什么情况?”
柳惟释低声道:“情债。”
谢庭长长的哦了一声,又要上前去缠谢卿,却听银竹喊了他一声,刚要开口,口中便进了一颗丹药,直直闯入了体内。
谢庭被噎地跪倒在地,气的要骂,开口却只剩乌鸦叫。
“语涟!”欢伯刚想训燕语涟,回过头却发现她正抱着墨宸轩,墨宸轩看到欢伯转身,难得露出了不知所措:“我……”
“你……”欢伯哭笑不得,柳惟释也半张着嘴巴,最后迅速拎起谢庭,喊了声再会便跑出了殿。
“谢卿”与沐叶啼一人遮住一个,嘴里念着非礼勿视,银竹踮起脚拉下“谢卿”的手偷瞄着燕语涟。
“语涟!”欢伯一时凝噎,却又舍不得训她;“墨神君,请你松手。”
“啊?”墨宸轩满面不可置信;“欢神君……”
燕语涟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搂着墨宸轩的腰:“神君,是我主动抱墨神君的。”
四人看到欢伯一头黑线,默契地退后了一步。
“墨神君平日正经的很,没想到私下还会招惹不谙世事的少女!”
“嗯?”墨宸轩几欲大喊冤枉,深吸了口气,才冷静了下来,举着双手:“我敢起誓……”
“若非你引诱,语涟怎么会主动抱你?语涟这么小,她懂什么?”银竹看热闹不嫌事大,和燕语涟对视一眼,暗暗一笑。
墨宸轩简直想杀身证道,幸亏燕语涟主动解释:“神君,我喜欢墨神君。”
燕语涟说出这句话时,众人清楚地听到命聆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
“墨宸轩和欢伯真打起来,谁能赢啊?”银竹目光依旧被拴在命聆之上。
“墨宸轩是阵修,欢伯是剑修,真要打起来,他二人很难分出输赢;而且,他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动手?”沐叶啼解释完,看向一旁的“谢卿”,那双眼中盛着沐叶啼熟悉的那抹神色,笑意盈盈地看着沐叶啼。
话间,庭中那颗梧桐树枝丫忽然延展生长,将燕语涟缠住拉开了她和墨宸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