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挺漂亮一女的,不是吗?”
坐我后面的秀明在我后面发牢骚,但我更好奇的是上田老师今天是不来上课吗?
“安静了各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从玉津学校过来的转校生,惠利,你们要好好相处!”
然后她挺拔身躯,中气十足又不自然地自我介绍着:
“大家好!我是金口惠利!今年17岁!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嗓音之大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而且“金”发音居然是是英文发音的kim而不是kin……是外国日裔吗?
“那……金口同学,你选一个位置坐吧,你想选哪个?”
她环顾了一下教室,思索一番,最后作出选择——做到了我旁边。
“欸??”
我感到不解,教室里好几个的空位她却偏偏挑了个周边女生最少的位置——她左边是我、前边虎口、后边加藤……周围只有百合子(右后)这一个女生。
这不合常理……
不过神谷老师说出的话让我的欣喜冲淡了疑惑。
“好了,拿出你们的书,翻到P117。”
Nice!没有英语课!哈哈哈……
然而这份喜悦只持续了两节课……
原来只是他们二人调课了而已……
“Ah sh**”我暗暗咒骂着。
“莫?”惠利突然一脸意外地看着我。然后意外地看着我:“Han Guk Mal Hal Jul A Se Yo?”
“?你说什么啊?”
“啊……不是,我……你过得怎么样这句话用英语怎么说?”
“……How do you do?”
“Fine!thank u hhh……”
“……”
然后我度过了第一个有生以来最难受的英语课。我一直都在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存在感拉到最低,但又不敢刻意太低……以免引起他注意。
“叮铃————”即便铃声响起我也不敢放松警惕,一直盯着他直至他走出教室。
整个人内心都是紧绷的感觉,又回来了呀。我明白我今天仅仅是逃过他的课,不代表我能完全躲过他的关注和掌控。我必须做点什么,必须把握机会,先他一步才行……
就在我思考时,旁边的虎口将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来。
“诶!愣着干什么?吃饭了!”
“噢,知道了。”
虽然承太郎没有来,我还是来到熟悉的天台。
不过我在这里看到一个不速之客——那位叫惠利的转校生。
我看到她拿出了一个报纸包裹的条状物,打开一看是一条完整的、比一般尺寸还要大的寿司卷。
然后震撼我大半年的事来了——她直接一口就塞下了那个寿司卷……足足有三分之二!!连切都不带切一下的!!!
关键是……她一点都不感到难受,反而一脸很享受的样子……真是个豪放的女生,一点也不像日本人。
她估计也没看到我,我静静地看着她吃,生怕我突然出现会把她吓噎到。等到差不多了,我再出来:
“金口同学。”
“啊!咳咳~咳咳咳!”她还是噎到了……
“噢,没事吧!喝点水喝点水……”
我赶紧给她倒杯水,她大口大口地喝,然后很豪迈地舒了口气:
“啊——~~”
这姿态我只在酒馆的酒鬼身上看到过。
“你为什么上天台来?”她先发制人,突然发问。
“这句话是我问你吧!你为什么上天台来?”
“吃饭啊!我听他们说一个叫空九承太郎的不良少年常来这吃饭,我也就来看看。不得不说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还能看到樱花,难怪他会选这里。”
“是空条承太郎了!你打听别人的名字怎么了连别人名字都记不清……”
“空条……我记得你是叫空条离人吧!”她突然紧张,“你是他弟弟?!”
“是……不是!是跟他同一个姓的邻居和朋友了,不过他一直把我当弟弟照顾倒是真的……”
“(⊙o⊙)哇!你居然敢跟一个不良做朋友,太厉害了吧!”她投放出羡慕的眼光。
hhh这有什么厉害的……那个不良跟我经常睡在一起还接吻呢,放到整个日本都很令人惊掉下巴吧!
“那,那当然了!我们可是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呢!”
“那他一定是一个很友好的帅哥吧!”
嗯……这个嘛……
“没错是个大帅哥!不过……”我尽力解释到,“他这个人也非常好,就是不怎么爱说话,经常摆着一副随时打人的表情,所以如果你要是有机会见到他可不要被他吓到哟!”
“哇,那我很期待啊!诶对了!那他今天为什么没有来这里吃饭?”
“他今天生病了,请(tao)假(ke)了!”
我和她边吃饭边聊天,她多次就我便当里的温食所吸引,谈论话题也多以食物为主。
“这香肠味道可好了!你尝尝。”
“嗯~~~Cham Mas Iss Da!”
“啊?”
“我是说,おいしいですね!”
她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新的语言?
“这是承太郎他妈妈做的,不错吧!”
“嗯嗯!”她很满意的点点头,“那你妈妈做的在哪?我想尝尝你妈妈做的菜。”
我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
我妈妈……做的菜……
“我有6年没吃她做的菜……”我喃喃自语着。
“莫?”
“啊!我是说……我妈妈总是在外头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尽力给我做饭,只有特殊日子才会挤出时间做饭……”没想到她听到了……
她的神情渐渐黯淡了下来。
“说起来,我妈妈也是……”
“诶?”
“我妈妈也总是在外头给别人工作,她忙的没办法给我做饭。我这个紫菜……寿司卷还是我自己做的……”
她说着说着,突然开始掉眼泪了。
“嗯呜呜……我好想吃妈妈做的Gim Chi Jji Gae!我有一年多没吃过了!!我想家了哇——!”
她突然大哭起来了,哭得涕泪横流。
回想起来,我妈妈最擅长做江浙菜和淮扬菜了……刚来到空条家,荷莉阿姨曾第一次做糖醋排骨,企图缓解我的思乡之情……
然而她是照日本食谱做的,我吃出了味道但不是我熟悉的排骨味,我当场哭了出来还很不讲理地摔筷子大闹:
“这不是糖醋排骨!我要妈妈做的糖醋排骨!我要妈妈!!妈妈、妈妈——!”
好像也导致荷莉阿姨有5年多都不敢给我做中餐的大菜了吧……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Gim Chi Jji Gae到底是什么……但敢能肯定——这是惠利的家乡菜,是她能在这个他乡唯一寄托乡情的情感纽带……
“好了好了,惠利,别哭别哭了。”我搂着她肩膀,安慰着她。“我知道你从遥远故乡来到这座城市不容易,但相信我……你妈妈总有一天会给你做那道菜的,她在努力赚钱,为了让你能每天吃那道菜的……”
我知道一个大男人这么搂着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小姑娘很不礼貌,可此时的她……真像6年前那个不讲礼貌的我……
当真情流露时,任何礼教规矩都是无用了。
无论是此时的她,还是我对承太郎“兄弟”以外的感情,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