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道：“我如今跟你说了也没用，先下地府去看看，你这小蛇的情况，没喝孟婆汤还好，若是喝了孟婆汤，那我可带不回来它们了。”

老蛇一听，突然沉默了，有些犹豫的样子。他回头看看被老虎与谢灵君打死的小蛇的父母，悄悄与它们说了几句话，又对孙悟空道：“若，若是方便的话，不若将那几条小蛇转生成人也可。”

它说这话的时候，腮边的鳞片都红了，一脸占了旁人便宜的心虚模样。

“你不想它们死而复生？”孙悟空奇了：“那你哭什么？”

老蛇第一次做这亏心事，还有些生疏，坑坑巴巴道：“你们打死了我族小蛇，连，连这点要求都成全不了？”

“他们是觉得，当巴蛇太苦了，幼时便需要以腹为足，极少有巴蛇可通人性，极少有巴蛇可修习飞升，修行比人类困难多了。”谢灵君看出来了老蛇的小算盘，拆穿道：“复生不如下辈子当人，既是万物灵长，又便于修仙。”

他说着，幽幽叹了口气：“可惜，当人也没那么容易。”

谢灵君没告诉老蛇的东西是，人间并不流行修仙，人间最惹人喜爱的东西不是修为，而是金银。在人间，人们追逐的是功名利禄，里面没一个字提到了修仙。

所以，人类根本用不到自己的修行天赋。他们空有一身灵性，却用来追名逐利。

更何况，人间流行勾心斗角，互相算计，老蛇没有去过地府不清楚此事，投生成人的魂魄，都是魂魄中较为歹毒阴险的，若是相对单纯善良的动物魂魄投生成人，会吃大亏。

老蛇吃惊道：“当人还不容易？那，那，那能不能……”

谢灵君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道：“别想，若是想投生成神仙，不应该求阴差，而应该求天道。”

老蛇也知晓此事不太现实，闭上了嘴。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复生便复生吧，平安便好。”

孙悟空稀奇地盯着面前的一人一蛇一言一语的安排着自己的任务，适时开口道：“投生成人也不是……”

却被谢灵君打断了，他毫不留情道：“若是投生成人，那小蛇们能活得下去？它们死一次你管一次？”

老蛇有些不服气，反唇相讥道：“你怎么就知道活不下去了？那是一个聪明孩子，七岁就筑出了妖丹。”

谢灵君盯着它，但笑不语。

孙悟空看了眼盘在老虎脖子上的老蛇，沉默了片刻，接着道：“投生成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