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陶若里到众人,都纷纷应是。
大家当然恨姚百声,但比起恨,他们更怕伤害赵缭。
赵缭久久沉默着,隋云期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做决定,于是替她开口道:“尽快将陈迥拿下问罪,大家都去忙吧。”
“是!”众人都松了口气,领命而去。
然才刚要转身,就听赵缭沉声开口,“且慢。”
众人转身,赵缭站起身来,走到堂中,原本陷在屋梁阴影中的脸完全露了出来。
“严查陈迥、姚百声,凡能治罪之情形,务必穷尽,不得有任何顾忌,势要将此二人一击毙命!”
她一手负在身后,音落之处,回声阵阵,坚定如磐。
众人闻之,无不被感染,但心中仍有不忍和犹疑。
赵缭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中怒火道:“暴徒冲入我观明台烧杀打砸之时,全副武装的禁军却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戏。
但凡他们出手,仅凭迂腐学子,也不至于酿成如此大祸。
我们观明台的所有伤亡,都与姚百声脱不了干系。
亲人尸骨未寒,怎能任由杀人凶手逍遥!”
在场所有人,都是那场灾祸的亲历者,此时脑海中纷纷涌现那日的惨状,不由个个掩面拭泪,心中却愈发激荡。
“严惩凶手,告慰冤魂。”赵缭掷出令牌时,眼角也落下一滴泪。
“不论代价。”
。。。
鄂国公府的金匾乃先帝亲题,二十年后的今日,仍旧金光闪闪,如一轮明日照耀着车水马龙的鄂公街。
黑甲黑武的观明卫开入鄂公街时,各家各户纷纷闭户,街道上跑着玩的孩童,被飞奔着捡了回去。
为首的隋陶二使,一人口中含笑,一人面色俱遮;一人病瘦,一人勇健。
总之皆高立马上,率领众卫时,怎一个望之生畏可言。
鄂国公府从观明台卫出动时,就得了音讯,此时大门紧闭,以做回答。
直到观明台卫将公府围得水泄不通时,仍无任何动静。
“国公!”隋云期并不下马,扬声道:“下臣隋云期,奉观明台首尊之命,持左卫帅令,特来登门拜访!”
左卫帅令,号朝乘,领观明。
天子钦赐,允察审百官,赋先羁后奏之权。
持此令来,目的人尽皆知。
公府四周,虽无人敢凑热闹,但关着的门窗却都偷偷打开一个小缝,里面几双眼睛紧紧巴望这边的动静。
可惜,公府没有任何动静。
隋云期和陶若里对视一眼,面色都不太好。
虽然公府门高,但观明台也不是没破过豪门显贵的门。
但这可是赵缭的家,里面的都是赵缭的亲人,他们不想让赵缭为难。
可两人再三示意,也无有动静。隋云期无法,只能叹了口气,对旁边人道:“去开门吧。”
台卫领命,刚靠近大门,准备强行突破时,只见公府门轰然大开。
门内,数百家丁持棍拿棒,个个怒目而视。
为首之人更是怒气冲天,正是赵小公爷,赵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