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云期和陶若里双目圆睁,不敢相信自己看到赵缭冲上来,二话不说一手抓住赵缃,一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抽上去。
“小公爷不过新科进士,尚未授官入仕,无论为国、为民,还是为公府,都毫无建业。
你这般只会一口一个公府荣耀,躺在父辈功绩上洋洋自得的蠹虫,也配对我观明台出言不逊?”
这一下把赵缃打愣了,听到这样的话都没反应过来,怔怔看着赵缭不可置信。
赵缭冷冷看着他,扬手道:“众卫听令!破门!”
说罢,赵缭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随手抛给隋云期,撇了赵缃一眼后,大门已破,大步而入。
隋云期和陶若里忙快步跟上。
赵缭给赵缃这狠狠一耳光后,不管是隋云期的脸,还是两人的心,都瞬间不再难受,仿佛春风拂过。
“蠢货。”赵缭边往进走,还回头瞪了隋陶二人一眼,“非得挨一下才舒服是不是?”
隋云期的难堪一扫而空,心中只有通畅,却故意打趣道:“首尊这会这样说,要是我们真伤了您的胞兄,指不定又是什么说法呢?”
赵缭没像平时一般斥他,只是长长的沉默,明明余光划过的屋宇、院落、装饰,都该熟悉得刻进她的骨肉里。
可一连跨进三进的院落,停在正堂时,赵缭都没想起和这里有关的一丁点的记忆。
“何为手足,我还是分得清的。”赵缭声冷如霜。
观明台卫像是追随赵缭的浪潮,层层涌来,直到将国公府灌满。
“搜。”赵缭扬手,“务必仔细。”
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侍女侍卫恐惧的声音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传来。
立在院中央的赵缭,像是天井中的一棵古柏。
挺拔,衰老。
直到一台卫来请示,说所有侍卫都挡在后院前,不许他们搅扰女眷,是否需要破门。
赵缭的眸光沉默得闪动,终于还是抬动脚步,留了一句:“你们彻查前院,后院我去。”
前后院之间,观明台卫和国公府护卫正面对峙着,只等着一声破门的令下。
赵缭快步从人群中径直走过的时候,只脚步不停地道了句“拦住”,就畅通无阻得推门进了后院,又转身关了门。
瞬间,门外对峙的双方换了个方向,观明台卫拦住所有想冲入院中护主的护卫。
无论赵缭的童年如何,这还是以须弥的身份第一次走进这院落。
在观明台搜查前院时赵缃早就赶入后院,守着母亲了,此时见赵缭进来,又是气又是恨,大步迎上来,劈头盖脸就质问道:
“赵宝宜!你什么意思?”
“报仇。”赵缭停了脚步,直视赵缃,“姚百声必须死。”
“那你也不能这样不管不顾啊!”赵缃已经气得语无伦次:
“宝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带着兵卒在你自己家横冲直撞?在大门前扇你亲兄长?甚至还要问罪你的阿耶?
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是吧。”赵缭笑了一声:“兄长,要是那日我没跟着你去,现在丧心病狂的可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