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徐婵被丢出大门时,□□,已无生命体征。
徐父徐母接上女儿后,第一时间向荥泽虞家讨要说法,却被乱棍打走。
后前往荥泽府衙,被府尹定义为‘携尸讹诈’,鞭打二十后赶出。
再后,前往巡察使衙门,未能入内。
徐母本罹患重病,因身心俱焚兼之棍打鞭抽,在数日后病故。
徐父绝望之中,又无家资收殓妻女,带着妻女的尸身坠井而亡。
徐家还有两个幼子,在父母阿姐故去后,本无依靠,又因父母‘携尸讹诈’之名,饱受街坊欺辱,也于两日后在父亲坠井处,坠亡。
以上乃本案实情,请陛下圣裁。”
圣裁——裁——
赵缭收声后许久,回声仍旧波动。
如此血淋淋的真相,就是任这些最没共情心的人听来,也是一阵齿寒。
高长荣面色如常,继续问道:“将军以为,此案首犯当为?”
“虞尽善。”赵缭脱口而出,“以及其府中施暴者十二人。”
高长荣不及点头的时候,刑部尚书已先道:“这恐不妥,虞公子……虞某就算是带她入府的人,但府中情形不明,怎能认定他就杀人者?”
“因为他的口供。”赵缭从袖口掏出厚厚一摞纸,面无表情地扬起。
薄薄的纸张,被血红的手印浸透。
站得近一点的人,都能发现那手印的支离破碎,形状可怖。
这时,就连李谊都大吃一惊,更别提钱华晖已经吃惊得面如死灰。
徐氏一家人的尸首就是证据,所以他们进了盛安府,就被当作最高机密严加看管。
甚至钱华晖本人不惧恶臭,自己吃住都在密室里,就怕尸首出岔子。
甚至他今早上朝前,还又亲自检查了尸首,确保万无一失。
难道!
钱华晖不可置信地看向须弥跪奏的背影。
她是在自己上朝后,才入盛安府劫尸验尸的。
而同感震颤的,也有虞沣。
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到虞氏族人的口供,要么是她早已取证,却能压到今天,让自己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要么,她就是埋伏下人手,直到自己上朝得不到消息,才动手取证。
可进行到现在,朝会才不足一个时辰……
不论是哪一个可能,须弥……
虞沣的目光也落在须弥的身上,都太可怕了。
而更怕的,在看向须弥的同时,虞沣也看见了李谊。
绯红和墨绿,截然对立的颜色,此时衣袂相交,却刺眼的默契。
心狠手辣的地狱鬼首,毁誉参半的谪仙人。他们要是走到一个阵营,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