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夸奖自己,也不责怪自己。
看她就跟看死人一样,永远永远冷着那张脸。
再后来归乐安叛变成魔,她对染清尘多的就是恨,但凡她多看自己一眼,多夸自己一句,哪怕是骂她,她都不可能站在染清尘的对立方。
死了太久,上辈子好多事情都记不住,只有恨在心里扎根了。
迷迷糊糊的睡到第二天。
睁开眼睛,染清尘那老不死那张绝世倾城的脸就在面前。
气的心动。
归乐安着急忙慌的下床,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染清尘的衣服,就连身上都染上染清尘的味道。
被香味迷晕了头,她拿起衣袍,开始细细闻来。
它的香是含蓄的,初闻是雪后松针尖凝着的霜气,冷得沁人心脾,但又舒心,待风稍驻,又透出几丝若有似无的甜意,勾人且充满诱惑。
香味没有昨晚的浓烈,但是依旧让人心神愉悦。
归乐安闻完这件事,只觉得对不起上辈子的自己。
算了上辈子的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是新的开始。
归乐安开始给自己扎头发,她要去多情宗看了看。
若是多情宗做大做强,以后对付染清尘绝对是一个杀器。
况且她不能和染清尘呆在一起,对方只会想方设法的勾引自己,绝对不让他得逞。
这头发死活扎不好,披头散发的出门又不是她堂堂魔尊的作风。
气的她想找两个怎么照顾自己沐浴更衣的。
这时,染清尘刚好睡醒。
看见归乐安坐在地上开始估弄估弄自己的头发。
扎的乱七八糟,有点不堪入目了。
她起身,走到归乐安身后“我来帮你吧。”
梳妆台前染清尘用玉簪替她挽发,镜中倒影泛起涟漪。
镜中倒映出染清尘布满茧的掌心。归乐安怔怔看着那些操练兵器留下的痕迹在镜面水纹里消散。
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上辈子死在染清尘的剑下。
对于修行染清尘从来都是认真的对待,无论天赋,日日夜夜的练,从春练到冬,在从冬练到春,无一日停下过。
“哎。”归乐安轻叹一口气。
“怎么了。”染清尘温和的问道。
“累了。”
“那就再睡一会。”
“不了,今天有事。”归乐安搞不懂,这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温柔,上辈子可不是这样的。
染清尘也不问她要去干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给她编头发“可以了。”
归乐安对上镜子,一脸无语。
她竟然给自己扎了两个丸子头,岂有此理,本尊的威严往哪放。
本尊上到可以打天庭,下到人间称霸,如今竟然被自己的仇人拿捏了一个狗屎发型出来。
士可杀不可辱。
归乐安刚扭头想骂染清尘。
对方竟然笑的很温和“很好看,很乖。”
算了。
师尊为大,不跟她一般见识。
“很乖,像猫猫。”染清尘继续夸奖她。
原本愤怒的心情一下子就被磨平了,甚至还有点小高兴。
归乐安扭头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果然人长的好看,什么发型都可以驾驭。
“那是当然,我长的这么可爱。”归乐安夸奖自己道。
脸上都要乐开了花。
被夸了,还是被师尊夸的。
归乐安本不是自恋的人,若是别人挡着她的面夸这个发型,她绝对是认为对方是在嘲讽她,但是染清尘可是不会撒谎的人,她都这么说了,那肯定自己美的惊为天人。
归乐安十分满意的拿起镜子,四面八方的无死角欣赏自己完美的发型。
见她高兴,染清尘问道“今日你要下山嘛。”
归乐安正沉浸在自己发型当中,随便点点头。
“把药方给白墨让她替我抓几幅药材。”
归乐安一愣“你生病了?”
染清尘原本想的是,上次摸到归乐安的静脉虚弱,需要调理一下她的身体,为日后修炼打下基础,说出来的确实“对,我近几日受了寒。”
归乐安一听,这不是毒害染清尘的好机会嘛,她像一个哈巴狗一样就贴过去“师尊,我去帮你抓,我可以的师尊。”
“行,到时候把药给白墨让她替我熬煮。”染清尘写下药方。
归乐安就乖乖的坐在一边等她写药方“师尊你的字写的好丑,歪歪扭扭,鬼画桃符的。”
染清尘轻笑一声“以前也有人这么说。”
染清尘看似完美,实则处处都是缺陷。
归乐安的手很自然的就握上了她的手,一笔一画的带着她的手书写着“我以后教师尊写字吧,别看我像个文盲,我可是写了一手好字的,我的字可是千金难求的,你要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