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星刚开始还有些嚣张的反抗气焰,可当她被那绝对力量禁锢,又见睺渊眸中席卷着想将她拆吃入腹的疯意,胸口泛滥的愤怒竟可耻地消减了,转为代替的是暗戳戳的恐惧和扑面而来的难过。
也是在此刻,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面前站的这个人,不再是她的小黑了。
他是魔神,叫睺渊,是整本书的主角和反派,此世间战力天花板的存在,杀大乘,灭一国,屠成墟,都在他弹指挥手间。
他是整个世界为之震颤的人,不是她熟知的那只黑犬。
而她的小黑,在他恢复记忆的那一刻,便消失了,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这个认知,让她一时之间悲伤得连挣扎都忘却了,直到他说出那样的话。
“星星,你要不要看看你身上的痕迹?”
“那时,你可是很喜欢的啊。”
那时?
何时?
痕迹?
什么痕迹?
她下意识低头,随即整个人好似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刚醒来时她便发现了手背手指上的可疑痕迹,但当时太过匆忙,来不及深想。如今想来,还好她当下没有脱了衣服查看一番。
若是看了,她大概率会直接找个魔物回炉重造一下。
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的暧昧吻痕,缀在她的手臂,肩头,腰间,乃至胸口。
各处的红痕和齿印像绽放的大小花朵,让哪怕做过心里建设的徐星星,也瞬间羞耻到了极点。
她的泪大颗大颗地掉落,身形从僵硬到颤抖。
可那人却好似看不见她的崩溃,凑上来舔舐她的泪,缱绻地道:“下面也尽是我留下的痕迹,星星要看吗?嗯?”
这般说着,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徐星星看着睺渊那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扯动她的腰带,眸中却无丝毫对自己的怜惜,哀恸便是在此刻全然溢出心脏的。
她的小黑,真的真的不见了,那个护她佑她的人,那个懂她知她的人,那个于天雷之下将她救下的人。
全然消失了,再也寻不到了。
眼前这个人视人命为无物,迷\奸她,羞辱她,现在又这般逗弄她。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连挣脱逃离都做不到,只有哭,只能靠哭宣泄她的委屈和悲伤。
细细的抽泣在睺渊问完那句话后,化为嚎啕大哭,她也不顾什么形象不形象,只觉得很难过,超级难过,难过的要死了。
能不能把小黑还给她?
她只想要她的小黑。
那个她与这个世界的链接,真的真的没有了啊。
她就这样仰着头,张着嘴,大声地哭着,哭到睺渊都微微怔愣起来,他那从刚刚便被黑雾弥漫的眸子都稍清明起来,就这般看着她哭,许久没有动作。
可徐星星越哭越想哭,越哭越委屈,越哭越觉得自己的命真他娘的苦。
哭到后面,她开始边哭边嚎,号丧一般:
“小黑啊小黑,你怎么丢下我就走啊,你怎么这么恨的心啊,把我自己留在这里啊!”
“没了你我可怎么活,你还不如把我一起带走啊!”
睺渊:……
他看着徐星星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心中那股憋闷疯狂被一种古怪别扭的情绪代替,他又怔了须臾,便松了钳制,将他外衣脱下,披在了女子身上。
然后将女子柔柔地拥着,轻拍着她的背,张张嘴,良久,只道出干涩的三个字:“别哭了。”
徐星星用那宽大的外衣裹紧身子,把腿收回抱在怀里,将自己团成了一团,充耳不闻地接着大哭,说出的话也失了逻辑:
“小黑呢,我的小黑呢,你把小黑还给我!”
我的小黑。
睺渊胸中的郁结霎时间消散得一干二净,他瞧见怀里的小人被他的衣服全然裹着,又看着她那涕泗横流的面庞,心中的别扭平白添了一丝酥麻,又默默听了一会儿,他再次开口:“我便是小黑。”
“你不是!你不是!”徐星星哭得都有些喘不上气,“小黑才不会乱杀无辜,才不会这么侮辱我!”
睺渊沉默一瞬,蹙眉问道:“我如何侮辱你了?”
“把我扒光了不是侮辱吗?”
“那是你……”睺渊忽然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今日之事你不记得了?”
“什么事?”徐星星抽抽着道,“你把我迷/奸的事,还是你杀了我朋友的事?”
睺渊身形一僵,竟一时分不清这句话中哪处才是重点。
沉默须臾,便决定先挑自己在意地问,于是,他咬牙切齿地开口:“星星,你告诉我,什么是迷/奸?”
徐星星蹙眉反问:“你自己做的,不认了?”
“我做了什么?”睺渊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都要爆起来了。
徐星星被他的无耻震惊到了,连哭都不顾了:“把我弄晕的不是你?”
“是。”睺渊神色自若,语气坦然,“我不愿让你去刑场,便将你弄晕,有何不妥?”
徐星星被他的诚实噎了一瞬,选择不在此事上过多纠缠,她抬头看他,直入正题:“那个催/情药是你给我涂的吧?”
睺渊倏然对上徐星星抬起的泪眼,心间一跳,差点没忍住又吻上去,但她接下来的话将他的迤逦之情全部冲淡,他紧紧地锁眉:“催……什么药?我只为你上了伤药!”
旋即一怔,他立时反应了过来:“你说那药中有催……情之物?”
“对。”徐星星又委屈了,泪水流得现成,“所以我就是被你迷/奸了,你还不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