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该怎么做,你还有事吗?”
她有些倦了,想快些说完,好离开他的视线。
谢清河眼神幽深,没有回答她的话,四周诡异的寂静,两人僵持着。
“既然谢二公子无事,我就先走了。”
再这样下去,独孤元霜就要维持不住脸上的平静了,她声音滞涩地说完,一点都不敢去看他的脸,转身离开。
“谁说我没事?”
她刚迈出一步,听见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回头,手腕就被他扣住,天旋地转间,她只感觉到自己被他桎梏在怀中。
“谢清河——”
独孤元霜不知道他突然的动作什么意思,不由得想推开他,话刚出口就因他的靠近而打断,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唇齿被他趁机撬开,动作强硬不容拒绝……
——
“……我怎么总是见到这种场面?!”
躲在一处假山后的燕飞觞忍不住在心底感慨。
她不过是随处走着恰巧来到这,没想到独孤元霜跟谢清河他们两个也在这,而且他们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对劲。若她突然出现,三个人面面相觑,定然会越发尴尬。
燕飞觞只得先借着园中假山的遮掩暂时藏起来,等那两人走了她再出来。不管怎么说偷听别人墙角都不太好,她连往那边看都没敢多看。
心底估摸着两人应该是走了,往那边一瞅,就见两人依偎的身影,她连忙又躲回假山后面,千言万语说不出口,内心百感交集。
之前宫宴上,在含象殿就碰见梁王跟姜才人;今日流觞宴,又遇见了这事,唯一的不同就是这次只有她一人,身边没有云溪暮,哪怕她此时很想说话,也无人能听了。
燕飞觞觉得她就不该再挑人少的地方去,毕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抱着跟她一样的想法。
幸而这两次仅仅是男女之事,若是运气不好看见些其他的就不好了,尤其是只她一人的情况下,有那人在的话她也就不必担心这些。
“燕大人,你这是——”
陡然出现一道声音,燕飞觞眼神一厉,冰冷的目光看向来人,看清他的脸眼底冷意渐消,却还是流露出几分疏离,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噤声。
左怀仁见她这般微微挑眉,他只不过是看见燕飞觞站在假山下觉得奇怪罢了,并未注意到站在轩廊下的两人。
等他走近,燕飞觞无奈地指了指远处,她现在才真正后悔自己不该来这的,不仅被迫地听人墙角,身边还多了个不熟的人,而且家里那位在来之前还特意说了不喜欢自己跟他扯上关系。
方才谢清河跟独孤元霜之间的尴尬似乎转移到了这边,左怀仁自然也看清那边的两人是谁,禀着非礼勿视的态度,他随即移开视线。
那边的两人,虽说是谢清河箍着独孤元霜,有些强迫意味,但他们也只是感情上出了点问题。
燕飞觞这边就不同了,尴尬是真的尴尬,反正她是觉得此时无比地煎熬,虽然这样想对左怀仁不是很好,但她还是想现在在她身边的人是云溪暮。若是他的话,局面总不会如此窘迫。
“已经没人了。”
还好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左怀仁往外瞥了一眼,那边已经没了两人的身影。
燕飞觞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抬脚就往假山外走,她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左将军原来也会接下这种可有可无的宴会请帖?”燕飞觞为了缓解方才的气氛,随口调侃。
“宴会主人盛情邀请,若是拒绝岂不是拂了别人面子?”左怀仁跟上她的步伐,浅笑道。
这自然只是他的玩笑话,这种宴会本来就是看双方的意愿,家世低的主人不屑于邀请;家世高的收到宴帖去不去就是看双方关系亲疏,大多数为了维系两家的情谊都会选择赴宴,而像左家这样的,哪怕拒绝了谢家也不会说什么。
两人走到小榭外,路上看见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燕飞觞突然想起前几日左怀仁去中书省找她,趁着今日恰巧可以问他那日的来意。
“前段时间我有事离京,听官署的人说左将军来找过我,不知左将军是因何事找我?”
若是平时,左怀仁自然可以将他的打算说出来,不过因着方才两人之间诡异的寂静,他觉得今日着实不适合说这事。
他心底暗自想着该怎么转移话题,目光看向远处,发现不少人都往同一个方向走,扬了扬眉,出声说道,“看起来那边似乎有事发生,燕大人不好奇是何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