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可按照简意凌说的地址输入,帮他打了车,很快就有人接了单,在等待车到来的过程中,雨依旧不见减小,且越下越大,像是要把这个世界淹没。
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两点,姜宁可不自觉的的打了个哈欠,眼尾溢出几滴晶莹的液体,在眼眶摇摇欲坠。
他放空自己的大脑,任由思绪乱飘,忽然,一辆车朝着他们的方向开来,且没有任何减缓速度的意思,溅起了层层高的泥水。
姜宁可的睡意顿时一扫而空,他连忙伸出手想让简意凌向后退,却和身旁想指挥他的简意凌手指相触碰。
瞬间,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从相接触的手指传来,冰凉,刺骨,像是在触碰一块寒冰,手指似乎还在隐隐颤抖。
姜宁可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来不及思考那么多,细白的手指上移,避开了和简意凌肌肤相碰,搁着衣服拉住简意凌的胳膊向后退了两步。
“哗啦”
汽车飞驰而过,带起肮脏的雨水,落在了姜宁可和简意凌的脚边,还好,没落在他们的身上,姜宁可松了口气。
他手指动了动,刚想放开简意凌的胳膊,下一秒,手臂就被简意凌隔着衣物强硬的抓住。
姜宁可的动作顿了顿,他微微侧头,奇怪的看向简意凌,只见他的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像看到了某种奇怪的物品,甚至还有一股诡异的兴奋。
他的情绪波动很大,呼吸声顺着雨声传入了姜宁可的耳朵里,手指顺势向下滑动,撩起了姜宁可的衣物,没有任何阻隔的握住他的手腕,冰冷的温度再次袭来。
姜宁可不太习惯和其他人产生过于近的接触,尤其是陌生人,现在他们两个之间距离太近了,让姜宁可从心里泛起一股浓烈的不适。
他抽了抽自己的手,皱着眉看着简意凌,话还没说出来,却见简意凌又松开了他的手腕,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站入了倾盆的大雨中。
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他的头发和身体上,不出一会,他浑身上下被雨水打湿,头发狼狈的顺了下来,衣服贴着身体,表情看起来有些扭曲。
姜宁可:……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让他觉得很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你……”
姜宁可尝试和简意凌沟通,但他刚张开口,简意凌突然又笑了起来,打断了他即将说出的所有话。
简意凌肩膀微微颤抖,笑声在此时莫名的让人感到惊悚,他不自觉的碾了碾刚刚触碰过姜宁可的手指,更加的想笑。
这可真是上天赐给他的良药啊,原来触碰是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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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凌从小就对其他人的接触万分抵触,他从心底认为这世界上的一切,除了他都是肮脏的,他肯和那群人交流已经够给他们面子了。
更不要提什么触碰,他们也配?
他从一出生开始身世地位都是顶级,性格算不上很好,脾气很差,但仍然有无数人为他前仆后继,争着抢着来讨好他,他随便的撒下一点东西,就引得无数人争得头破血流。
简意凌像逗狗一样逗那群人,心里泛不起半点涟漪,只觉得自己在看一场荒诞的演出,而那些人都是小丑。
求饶,兴奋剂而已,怒骂,属于那个人的死期而已。
这世界的一切对于简意凌来说都是可以操控的玩物,他想要什么挥挥手就可以,也没有人可以拒绝的意愿。
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会这么过下去,直到他第一次感受到欲/望。
是的,欲/望。
这是一个在简意凌过去的字典里,不会出现的一个词,但这种感觉就是在他十八岁那年明明白白的出现在他的身体上,且愈演愈烈。
简意凌的父母在得知这件事情后,给他送来了一群漂亮的、可爱的、乖巧的、懂事的干净玩物,任由他挑选。
简意凌强忍着恶心随便的选一个玩物,手指却在触碰到那个玩物的那刻,从心底涌来一股强烈的恶心,他跌跌撞撞的跑到卫生间吐了出来,欲/望却没有丝毫的缓解。
一连几天,简意凌全是这种恶心的感觉,并且无法缓解,因为他对于触碰其他人感到强烈的抗拒,他只想吐。
于是他的情绪愈发的暴躁,经过私人医生的详细检查,简意凌被告知患上性瘾,哈,这太可笑了,他,简意凌,性/瘾,有谁值得他去睡吗?他对那种事情并不感兴趣。
这种肮脏、恶心、宛如动物交/配的东西不如趁早消失,以及他怎么会对一群不如他的玩物们产生欲/望。
他睡他们,那他们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些人还是继续跪在他的脚边,哀求他从手缝里露出来的一点微不足道东西吧。
但不管简意凌怎么抗拒,他确确实实的患上了性瘾,且这种让人恶心的欲望一直伴随他到现在,无法彻底的缓解。
而简意凌的心理洁癖也一直存在,并愈演愈烈,他因此被折磨了很多年。
就在今天,突然有一个人拉住了他的手,并且他没有对这个人产生抵触和恶心,这可真是有趣,可真是值得让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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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意凌止住笑声,漆黑的瞳孔看向姜宁可,他像在观察一个没有生命的商品一样,上下打量着姜书澈,一一扫过他的全身。
身材,可以,长相,不错,性格,不喜欢,像是有白骑士综合症。
但没关系,只是药物而已,以他私人医生的水平,研究出他为什么会面前这个人不会产生抵触的感觉,相信不会费太多的时间。
在此之前,他需要把这个人带给他的医生,并把他当做自己的短暂的药物来使用。
简意凌再次的走进姜宁可,和他共处在同一把伞下,手指握住姜宁可的伞把,姜宁可抬眼看了眼简意凌,眼中流露出一点疑惑。
简意凌看向他,没什么感情的开口,“我帮你拿。”
姜宁可:?他哪里像是会给别人撑伞的人。
但姜宁可的动作只是顿了顿,最终还是松开了手,雨伞被简意凌接过去,他把伞装模作样的向姜宁可倾斜,对着他伸出了另一只手。
他的动作难掩生疏,像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举动,口吻间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高高在上。
“认识一下,你向我介绍介绍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