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着走出浴室,被脚下地毯一绊,要不是门口等着的宁玉扶了一把,就现在自己这个反应速度肯定是直接摔倒。
“谢谢。”谢清越道谢后看着眼前的似乎在晃的宁玉,“你在晃什么。”
站着没动的宁玉:……
宁玉不着痕迹的将人带着走,问道:“要吹头发吗。”
谢清越想直接倒头就睡:“不用。”
想起第一次见面被谢清越嫌弃没有吹头发的宁玉:……
这果然还是醉了吧。
喝多的人他自有逻辑,你不要试图和他讲清楚,宁玉换了个说法:“我给你吹头,你直接睡觉行不行。”
听到后半句的谢清越:“行。”
将人带到床尾,宁玉拿出事先拿出来的吹风机,将谢清越头枕在他的腿上,开启了柔风模式,轻柔的梳理着及肩的黑发。
低音量的白噪音是最好的助眠,谢清越双眼半张半阖,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
听见谢清越的呼吸渐渐沉了下去,宁玉手上的动作放缓,手指在从发根慢慢的捋到发烧,轻柔舒缓。
除了研究机甲,他向来对这些琐事的不耐烦的,现在却恨不得多几次机会。
将人挪到长睡的位置,挨着枕头的谢清越往里面埋了埋,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翌日。
谢清越看着从缝隙漏出的阳光,有些记不清上次睡到自然醒是什么时候了。在床上静坐两分钟,他才慢慢起身穿衣。
要不是家里还有人,他一定翻个身继续躺着——这种几乎全年无休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个时候他才终于知道,为什么著名的焦校长当初会急流勇退了。
楼上的客房都关着门,不清楚对方醒没醒的谢清越决定先下去看看宁玉在哪里——可别一时兴起做饭,实在没必要将脸丢的那么远。
果不其然,宁玉一个人在厨房捣鼓,谢清越定睛一看,好在没有开火,全是简单的速食产品。
很好的从根源上杜绝了毁掉锅和炸掉厨房之类的事情发生。
谢清越走近拿起一个三明治:“我以为你放弃吃这个了。”当初在玫瑰星球吃的不少的宁玉,可是直言这辈子都不会再吃这东西了。
“这不是有时候需要应急吗,”闻声的宁玉试图辩解,“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吃不惯?”谢清越打开冰箱看了眼剩下的东西,“煎蛋面吃吗,我不想吃冷的。”
“吃!”宁玉毫不犹豫。
“你之前不是会做了吗,”谢清越熟练的起锅烧油,宁玉自觉的洗起了蔬菜,“不想吃怎么不自己做。”
“这个……可能手有些生了。”倒真不是借口,很久没进厨房他对自己的水平也持有怀疑态度,况且万一失败了被下来的其他人看见,那可能是会被嘲笑一辈子的。
倒不如平平无奇的速食产品可靠。
如果是别人说的谢清越还会觉得是故意躲懒,但至今没有明白为什么宁玉会在厨房屡战屡败……
这种情况出现也不是不可能。
没一会儿热腾腾的煎蛋面就出锅了,宁玉麻溜的拿了两个碗,假模假样的问道:“不给他们煮吗。”
这话一出谢清越怎么不知道宁玉的小心思——不过是不喜欢何明光又想做出大方的模样罢了。
抬手薅了一把宁玉的头发,谢清越笑骂道:“他们是少爷吗,我还得给他们做饭。”
明明谢清越的意思是这群损友不用太照顾,但是这句话出来似乎……这是将宁玉当少爷?怎么感觉怪怪的。
看着宁玉美滋滋的吃着面碗,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谢清越也顺手将其抛之脑后。
宁玉本来就还是一小孩,多照顾一点也没什么,自己当初入营的时候也是被照顾了的,顺手的事没什么好在意的。
虽然……现在这小孩长得比自己还高上一点。
吃完后宁玉抄着碗去洗,谢清越上楼看看两人怎么还没醒。
上楼第一间就是苏衡的房间,谢清越拉开厚厚的窗帘,阳光夺窗而出,床上睡梦正酣的苏衡一个惊起。
“谁!”
带着三分怨念,三分愤怒和四分欲其生死。
谢清越不留情面的直接掀起苏衡的被子,嫌弃道:“都几点了还在睡,人宁玉都起来了。”
苏衡将枕头抱在脸上挡住光:“那何明光醒了吗。”
“还没去叫。”
“那不就行了,又不是我一个人没起。”
“……”
对于吊车尾这件事,苏衡一向主张“只要不是最后一个,那就问题不大”。
耍了两句嘴皮子的苏衡终于清醒了,揉着眼醒醒神,还是睡眼惺忪的开口道:“当初时光乱流的那件事怎么说,你能留下人一起喝酒是不是就没什么了。”
多年相识,误会解除后苏衡还是想极力维护一下彼此之间的情谊的。
谢清越很干脆:“不知道。”
苏衡很无语:……
“祖宗,你……”苏衡知道谢清越拧巴的性子又犯了,试图委婉的劝说,“你不能总是逃避处理,现在证据不都对上了吗,你还在担心什么。”
谢清越不欲辩解,只是开口道:“我有自己的考量。”
本以为昨晚就是和好迹象的苏衡也有些抓狂,他知道谢清越的朋友一直不算多,跟不要提何明光在其中的重要角色——甚至在某种意义上,否定何明光的立场,是在否定一部分的谢清越他自己。
……实在是不想看见他因为莫须有的误会疏远本该亲密的友人,也不想他备受于友人背叛的煎熬之中。
“你……!”苏衡正要争辩。
宁玉端着一众速食产品,笑盈盈的推开门:“苏哥要不还是先吃饭吧。”
吃饭嘴就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