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羊同学说,殊殊子最开始是不打算和我一起出来吃烧烤的?”
天气慢慢转凉,北京的天比南方变脸的更是快。才傍晚时分,秋风的尾声就簌簌吹起落叶,扬起一丝寒意。
两个被围巾围成的人形春卷,漫步在梧桐树下。
长到没有尽头的马路,这头种着梧桐树,中间不知不觉的变了种,到了尽头,便是杨柳依依了。
乔殊打了个喷嚏,顿了几秒:“没有。他传话传错了。”
季少一不信,挽起乔殊的手臂,把他的手放进自己已经捂热了的口袋里。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是吗,小羊说你最开始可是回他回得斩钉截铁。”
“后来不是改口了吗。”
“嗯……确实是。”季少一点点头。
“不管愿不愿意,殊殊子都得和我一起吃入冬的一次烧烤~”
“真的没有不愿意!”
……
季少一带乔殊来的是他以前最常光顾的一家本地烧烤店。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烧烤店滋滋声和嘈杂的人声不绝于耳,乔殊挽着季少一,抬头认真的盯着“天道”二字,思索了一阵。
他顺着霓虹灯的目光往下搜寻,看到了门店两旁的对联,“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烧烤”,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有充分合理的理由怀疑。。。
“季少一你老实交代,”乔殊下巴抬了抬,“你打油诗是不是从这儿学的?”
季少一笑着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non~”
后面来的顾客实在有点多,乔殊和季少一作为现在热搜上的两个“显眼”cp也不好呆太久,就一起往楼上走。
走前季少一还朝烤肉那个大叔打了个招呼。
“种类在桌上有自己看!二维码在下头!小帅哥你加辣不……哎?!小季!”
大叔的眼睛一亮。
“嘘,李伯小点声啊!”季少一把摘下的口罩又挂了起来,笑笑,“不摘口罩都认不出我了,小季我真是伤心啊~”
“唉,你看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来,你几年没来了,我记性哪有那么好哦!”
“李伯,这才一年半呢。”季少一眯眯眼笑了起来。
乔殊还在研究菜单上的烧烤,口袋里被攥在季少一手心里的手紧了紧。他懵懵地看向季少一。
“我们先上楼了哈李伯,还是老样子……以后多添份筷子!”
李伯亲切的目光落在的乔殊身上,停顿了几秒后,对季少一露出赞许的目光。
乔殊:?
迷迷糊糊的就被季少一拽上了楼,乔殊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找到这家烧烤店的,季少一就噔噔噔地踩着木梯,拉着他直直的朝二楼最里面的房间走。
这家烧烤店下面看着满是人间烟火味,不俗套也不别具一格,普普通通的一家“天道”烧烤,原来二楼全都是一间一间的包间。
火焰与肉的融合散发出的阵阵烧烤味,让乔殊觉得食欲蹭蹭上涨。
这么多房间的吗?
“季少一……”乔殊的手还被季少一牵在口袋里,十指相扣。
他容着小狐狸带他乱跑,心里弥漫着一丝丝甜意。
随便跑吧,到哪都行。
只要他们俩是在一起的。
等真的跑到走廊尽头,橘黄色的灯照着墙上的壁画……
对不起但是乔殊真的很想说,这个老板绝对是个铁打的吃货,不对,美食爱好者。
这条走廊上挂着许多画,虽然乔殊对画画这一方面称不上精通——但每幅画都是烧烤啊!
还没等乔殊仔细看完尽头墙上的烧烤,一股力量就将他有力的拽入了侧边的房间里。
乔殊被季少一摁到怀里。
“哎你轻点,我还没看完那幅画呢。”
“以后有的是时间看。”季少一反手锁上门,摘下了乔殊的口罩。
“你那么急干嘛……”
薄唇贴上一丝冰意。
乔殊瞪大了眼,望着对面轻轻颤抖的睫毛,屏住了呼吸。
如果只是一个浅尝辄止,蜻蜓点水,乔殊觉得自己都还好过。
这是比十指相扣还要紧密无缝的满腔爱意。
季少一单手摁住乔殊的肩,一手不轻不重地从后颈一路顺滑脊背往下溜。
乔殊没喘过气,才张开了一点就被舌尖抵住,探/入。
从试探性的在牙尖触碰,再到步步紧逼,穿梭在每一处角落,搅得银丝在边缘出进两难。
本来只是想要竭力呼吸一小口,却让每一次的微微张口成为进攻的绝佳时机。
不是横冲直撞也不是野蛮撕咬,乔殊已经忘了该怎么形容了,酥麻的痒意让他腿一软,跌入季少一怀中。
侵略了处处城池,轻柔而霸道的在每一个可触及的范围标记自己的领地——这个人都是我的了。
寒意裹挟的冷风似乎让他们唇齿的温度也骤然降低,乔殊感觉凉丝丝的侵入在口腔中慢慢升温,分泌出粘稠的银丝。
季少一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面极其温柔的舔舐侵占,一面却死活不肯松口,死死堵住,密不透风。
直到乔殊憋出了生理性盐水,原本紧紧扣住季少一脖子的手也软了下来。滑落的手无力的搭在了小狐狸的锁骨上,轻轻的蹭着。
或许是一个求饶性的动作,却勾的季少一心里的火愈烧愈烈。
“季……少一……”乔殊在彼此的探索里成了明显的弱势,他感觉自己都要被季少一整个吞下去了,软绵绵的跪在季少一的怀中。
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大概是乔殊近乎缺氧到昏过去的时候,季少一才依依不舍的用舌尖勾住了乔殊的后槽。
以一个轻柔而细密的碎吻,结束入冬的第一次缠绵。
-
李伯把烧烤和蔬菜端上来后,自然而然的就坐了下来。
“小季,好久没看到你,真是有点想念啊。”
季少一一边摆好烤架,帮乔殊调味,一边调侃道:“是吗?那晚辈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呵,你小子,还是那么皮痒!什么时候有空把你那几个朋友一起带来天道啊,你们不是成了个男团吗,叫……呃,叫……”
季少一伤感的摇摇头,“MANTA。”
“哦对,曼塔!你李姨瞅着那九个俊俏娃娃喜欢的嘞,哎,我也不懂这些,这一年半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姗姗的眼睛好了麽,东明那小子呢?”
“好,大家都挺好的,”季少一笑了,“我妹妹的眼睛痊愈的差不多了,我爸这些年做警察,还不算太差。”
聊着聊着,话题慢慢指向了旁边认真吃烧烤的小猫。
乔殊抬头,和李伯礼尚往来了几个来回。
李伯满意地点点头,“小乔啊,小季他欺负你了没有?”
乔殊摇摇头。
“他要是欺负你了就跟我说,我来收拾这小子!”
乔殊笑出声,点点头,“会的,李伯。”
“小季他就是有点调皮,但人还是好的。”
乔殊挑眉,看向旁边这个前不久把自己快堵到昏厥的罪魁祸首。
“谢谢李伯关心。季少一他确实有时候挺欠揍的。”
李伯还拉着乔殊将季少一小时候和他爸一起在天道包场的旧事。
人老了就是会把事情翻来覆去的念叨,一遍一遍的温习。
三个人围在一起大笑一番,浓浓的烟火气卷起这场冬天的降临,在滋滋的烧烤声中重放旧胶卷。
乔殊在桌下握紧了季少一的手,笑得很真诚。
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