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霜觉得那个背影有点眼熟,偷瞄了几眼,刚好模特也转过了头。
“这件4XL的,我穿不……”戏霜原本还在说话,目光对上模特的脸,眼皮蓦地跳了一下。
“戏老师,你好。”贺怀知和他打了声招呼,眼神落在他手上那件衬衣上:“确实拿错了,这件是我的衬衣。”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蓦然张大,瞳孔发出震动。
啊啊?真的是贺怀知的衣服?不对不对,怎么今天的模特会是贺怀知啊!!这是假的吧???
戏霜忽然想起郝阳阳坏笑的脸,难道真的把贺怀知给说动了?
戏霜不确定了,目光在衬衣和贺怀知身上来回游走。恰好贺怀知身上也穿了一件类似的衬衣。
啊,真的是他的衣服……只要想到自己刚才还试穿了,戏霜蓦地有一种贺怀知的手亲密地触碰在他身上的感觉,瞬间头皮发麻。
他僵硬地把衣服递了过去:“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戏老师没有穿过吧?”贺怀知并没接,只是目光落在他脸上,像是两个探照灯从他脸上寻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衬衣我一般都是贴身穿的,而且我有点洁癖,如果戏老师穿过的话,那就这件给戏老师穿好了,刚好我穿了一件。”
“……”戏霜心虚地不敢说话了,眼神到处乱飘。
这,这是给不给他的问题吗?他根本就穿不了好吧!不对,不要被敌人带偏思路。
戏霜只想着把手上的烫手山芋甩开,“不用不用,我让幸运老师帮我找过一件衣服,幸运老师可以吗?”
幸运一直没说话,眼神来回在他们身上滚动,见戏霜提出要求,她立马笑了一下,“可以可以,我帮你找一下。”
说着幸运就转身扒拉了几下推拉衣架,“贺神的人设是西装暴徒对吧,系草呢?被囚禁的金丝雀……这件怎么样?”
幸运一连提溜了几套衣服回来,都被戏霜否决了。
太……太露露骨了,是他不敢当众穿的程度。
他被臊地脸红耳赤,咽了咽津液,撇见贺怀知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服饰,凭借他对贺怀知的了解程度,脑内必定肮脏不堪!
他双腿不由夹紧了,“我,我还是穿这件衬衣好了,反正贺老师也没穿过!”
贺怀知这才慢条斯理地看了过来,“戏老师随意就好。”
戏霜灰溜溜地抱着衬衣跑进了房间,拿着手机把郝阳阳痛骂了八百遍。
人怎么就能闯出这么大祸呢!
他只是想找个平替,没想把本尊请来啊!!
【郝咩咩:请大人明鉴!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个本事把贺神给轻动!】
【郝咩咩:真的是贺神本人吗?你不会看错了吧??】
【洗刷刷:如!假!包!换!】
【郝咩咩:嘶——可是我找的是戚巡阳啊。就是戚巡阳,他不是身材也挺好的嘛,然后我就联系他了……还说想给你一个惊喜。怎么知道来的是贺怀知啊,果咩。】
戏霜:喵的一下就哭了QAQ
等一下,他就要和贺怀知!拍!大!尺!度照片!现在只想想都是一整个被创死的程度,戏霜退缩了。
呜呜呜这下是真的想逃了。
戏霜内心哭泣,做着心里建设,缓了好一会才推开门出去。
距离九点钟已经不远了,戏霜磨磨蹭蹭地走到客厅,其他几个人都忙着布置场景,其实主要是布置主卧室。
戏霜不好意思进去看,就抻着脖子在客厅瞄了几眼,就被小易抓去了化妆。脑袋不让动,但不妨碍他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动,转了好老半天也没发现贺怀知的身影,他实在好奇,又不好意思主动问。
直到小易叹了口气,弹了一下他的脑门:“贺神出去打电话了,好了,眼睛往下看,你不许再动了。”
“……”
好吧,戏霜老实了,乖乖地垂下眼。心想,他脸上是会剧透吗?怎么都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化完妆,戏霜就溜到主卧门口,小声嘀咕,“干嘛就一定非得在主卧拍。”
“你不想拍吗?”
戏霜身后响起一个声音,他吓了一跳,回头就见到贺怀知抱着胳膊兴致缺缺的样子,视线往下落,不知在想些什么。
贺怀知同样就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西裤,挺阔的线性剪裁包裹住他饱满身材,粗粗的手臂上夹着一个臂箍,他头发全部往上掠,随意用摩丝抓了一下定型,露出他优越的五官。
很少见过他这副打扮,戏霜不由多看了一眼,一眼又一眼。
身材好的人穿衬衣就是好看哈。
戏霜抓了下耳朵,按捺住错乱的心跳,,“咳,那个薛吾叫我了,我先进去。”
他匆忙地往主卧钻。
薛吾:“布置差不多了,你先熟悉一下环境。”
说完薛吾就出去了,顺手带上了卧室的门。
薛吾家的装修是暗色系,黑色矮脚的泡芙大床,床下压下一块冷灰色的超大地毯。衣柜、书柜都是深黑色系。
一走进来戏霜就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压抑感,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
为了配合拍摄需求,薛吾把被子弄的很凌乱,左边床头柜的柜灯砸落在地,地毯上散落了一只脱鞋和一个透明的水杯。俨然一副打斗过后的凌乱场景。
戏霜按照要求赤脚走在房间里,房间开了地暖,并不会冷。但暗黑的装修风格让他不舒服,他快步走到角落,想要拉开那扇厚重的窗帘,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沉稳的脚步声。
他回过头,贺怀知不知何时进来了,走到了他的身后,距离他很近。悄然无声地盯着他,那双眼睛像是见到了肉的饿狼,目露凶光,下一秒就能扑过来撕碎了他。
戏霜心里猛地犯怵,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了玻璃上。他定了定心神,在仔细看贺怀知的脸,脸上那种凶狠荡然无存了,又是一副面无表情地样子。
然而还是使戏霜惧怕不已,手脚发抖,冒着冷汗。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贺,贺老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