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找到杀害我父亲的凶手,为他报仇。】
?
经历两世的她竟不知此事,李安意跳了跳大声说:“你等的答案是这个?”
女人点头,她说。
【我上辈子虽活到23岁,可后三年身体虚弱,时时抱病卧床,所以事事无知。】
仿佛有一滴从女人脸上滑落,最后滴在李安意眼里,流进她心里,苦涩、哀伤、后悔,这是泪的全部。
她难受地闭眼倾听女人讲述自己悲惨的上辈子。
前面的部分与先前梦中信息一致,少女在爱中逐渐成长,父亲的病逝是她人生中的一道大坎,母亲与哥哥的存在弥补了她内心的缺失,少女很快振作起来,努力不给家人带来麻烦,因此变得沉默、平和、温柔。
家人们对此感到忧心,却被少女劝解,后来她去参加年少时曾有过来往的沈家举办的宴会,结识了沈家长子沈澹。
那时的沈澹天真、青涩,又有着少年时期独有的真诚与感性,细心看出少女面容底下掩藏的悲哀,或许是少女觉得不必像家人般的对待陌生人,所以未尽力掩盖。
少女与众不同的模样深深吸引少年,他的心被拨弄,想让少女开心,做出了许多糗事,结果意料之外,少女被他弄得笑弯了眼。
他们相爱了。
他们结婚了。
婚后甜蜜,同年四月李安宸去扬州探亲,五月失踪的消息传来,次年尸体送入京城,随后母亲病逝,少女成了孤家寡人,因此郁郁寡欢,思忧成疾,婚后第四年病逝。
女人讲述的声音愈来愈虚弱,好似要断气了。
“等等!”李安意怕女人即将消失大喊打断她,“你送给沈渡的纸条上说了什么?”
【他的身份】
即使声音放缓,女人的声音依然疲惫不堪,她继续说。
【我下次还会出来】
一缕金光穿透粉色薄纱帐子照向屋内,李安意凝视纱帐,两眼呆愣愣的。
见了原身后疑惑反而越大,拥有重生利器的原身今生竟走出这样的结局,比前世早死六年,如何不令人唏嘘、惋惜!
重来一回的她没有挽回前世死去的哥哥和母亲,甚至让母亲早亡一年,此般结局想必令她绝望,宛如坠入深渊。
从今生几种已发事件,李安意推断原身重生的时间应该是李安宸离京没多久,估计是永定十九年四月份,所以她才派李叔去扬州通风报信,只是李安宸为调查宇文阳羽一路上披星戴月赶路,比她预计的还快,加上李叔脚程慢,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哥哥再次失踪,母亲突然去世,两件事如巍峨的大山压垮了‘李安意’,这时的她会做出什么?
而且听闻李安宸道出威武侯死因有疑的李安意认为前世原身的病逝也疑点重重。
原身虽是深居内宅的大家闺秀,但因父亲是武将,幼时曾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为身体打下良好的基础,平时大小病皆无,母亲走后过了四年因心病去世,说法勉勉强强能让人接受。
只是她死后,威武侯府当真是空无一人。
结合李安宸的消息,李安意怀疑这一切是针对威武侯府的阴谋。
承恩伯府又在此中担任何种角色?
至于原身说的沈渡身份之事则被李安意抛入脑后。
中秋节深夜,沈渡居住的小院突兀地响起沉闷的敲门声,黑水轻手轻脚地开门,引一位蒙面黑衣人入屋。
一盏烛火亮起,周贺然褪下面上黑布对直视他的沈渡轻笑,“总听父亲念叨你,见到人方觉形容贴切,像一匹小狼。”
沈渡面无表情盯着自来熟的周贺然冷道:“你来干什么?结果出来了?”
周贺然保持脸上的笑容说:“臭小子!没礼貌!见到长辈还不问好。”
沈渡无动于衷,低头看他命人送来的资料。
“好了,好了。”周贺然率先败下,理了理衣服坐在沈渡的对面,正色道:“没有,你母亲的所有行迹被人销毁了,你的记载更是少得可怜。”
沈渡用一种你来干嘛的眼神看向周贺然。
自诩善于洞察人心的周贺然显而易见读懂,他难得吐槽,“真是个不可爱的小孩……”
“你可以回去了。”
周贺然刷地转头眼含震惊,用手捧心假模假样哭诉,“你个没大没小的小辈,我中秋好心来看你,你却……”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沈渡懒得搭理演戏的某人。
挠了挠头,唱独角戏的周贺然尴尬说:“你也是小鸡肚肠,气到现在,不就是第一次见面让你叫外舅祖父吗?”
这也没错,周贺然小声嘀咕。
耳尖的沈渡板着脸说:“我听到了。”
“听见就行,你可以叫我哥哥。”周贺然退步,毕竟年轻而俊美的他被人叫外舅祖父也怪尴尬的,当然最关键的是沈渡也不愿意叫。
“哦!对了,我来是为了告诉你出手销毁你母亲踪迹的是威武侯,他儿子如今在扬州,你可以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