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不太喜欢医院的味道，尽管他的病房完全看不出医院的痕迹，这人自己能不依靠外力下床互动后，就开始着手要出院。

然后被陈牧和向霖两人强行架在医院不让走，他精神好很多以后，不少朋友都抱着花篮果篮过来探望，叽叽喳喳地非常热闹。

而向来懒得理人的顾总这次出奇的好脾气，对着坐病房里和陈牧瞎扯淡的朋友也没不耐烦，就连他向来懒得理的宋枝来都得到了客客气气的招呼。

其余朋友都以为是顾深大病初愈没什么精力才这么好说话，倒是每天下班来看望人的向霖很意外，这天等人都走了之后，忍不住站起来伸手摸他额头。

顾深冷眼一扫，后者已经自觉退回去坐在椅子上，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也没发烧啊？你出个车祸脾气都撞没了？”

“滚，你脑子才撞坏了。”顾深懒得理他，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嘴，“你……什么时候结婚？”

向霖差点以为自己听力出问题了，迟疑地指了下自己：“我？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吧，上次陈牧还说你醒了就去领证，你俩啥时候去啊？”

顾深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转头看向旁边看手机的陈牧，“？”

后者已经进入耳聋状态，低头玩手机玩得很认真，明晃晃地写着“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向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说这一茬，笑眯眯的：“上次在手术室门口等你，医生让签字，我就拿了一下笔，陈牧可凶了——说了我能签！”

他模仿了一下陈牧当时的语气，表情也装得很严肃，“我要是不给他签字，这人能跟我拼命，还骗医生说是你丈夫。”

陈牧拿起手机：“喂？枝枝姐！今天又有人邀请向霖去派对……”

向霖火速弹起去抢他手机，“喂，我没说要去！”前几天还因此吵嘴了，他刚跟人保证不参加这种性质的聚会派对了，陈牧怎么还是个告状精啊！

低头一看，他的语音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向霖深呼吸了一下，瞪了他一眼，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解释了。

陈牧眉梢微扬，得意地哼哼：“没事找事。”

尽管他已经装的很自然了，但顾深落在他脸上的目光有如实质，实在很难忽略。游戏里的人物再次迎面撞上对面的火车头，陈牧终于忍无可忍地丢了手机，转头瞪他：“你想说什么？”

顾深无辜脸：“我还没说话呢。”

陈牧语气平平：“你这眼神，死人都能被你看醒了——我就是着急了一下，没别的意思。”

“因为太着急了才这么说吗？”顾深语气很平和，也没跟往常一样不依不饶的，“如果你愿意，我们也能现在去领证，但是你得等我养好看点，不然拍照太难看了，毕竟是要用一辈子的。”

陈牧迟疑了一下，试探性道：“啊？你这求婚有点潦草了，我暂时不太想接受怎么办？”

顾深居然笑了下，“那我下次认真准备一下，多求几次也是可以的。”

“向霖说得也没错。”陈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语气感慨，“你这两天心情好，连带着脾气都好了不少。”

顾深弯了下唇，眼底没什么笑意：“说我脾气很差？”

陈牧走过去，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蛋，“你脾气差是公认的，这件事就不要跟我掰扯了。”

他低头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都落在脸上，顾深弯起眼睛笑了起来，左边脸颊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的，“我对你脾气也很差吗？”

陈牧觉得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种很大的反差感，甜甜的，忍不住凑上去亲他：“对我很好啊，不过我脾气好，咱俩互补。”

顾深被他哄得高兴，伸手捏着他后脖颈，又不顾及自己脆弱的肺叶，吻得很深。

还没等陈牧手动阻止他，就听见原本关好的门忽然被人打开，大概是瞥见室内的场景，只静止了两秒钟后又立刻合上了。

本来以为是向霖去而复返，没想到很快就听见他的询问声在门外响起，“你好，请问你们找谁？”

后面的话没听清，但陈牧果断伸手推开了顾深，在后者不满的眼神里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声音含笑：“应该是我爸来了，我妈最近去外地开画展了，收拾一下妆容吧顾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