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1〉一起吃个年夜饭吧
ooc预警:明帆X宁嘤嘤+柳九/九柳
九有些社恐,不习惯与众人接触。
(因为作者也社恐,所以不太会写一群人的相处……)
————
这世间人来人往的,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何而生。当然,反正大家最后都会魂归天际、倾洒厚土,所以人生无非是个不知何时会结束的旅途,尽量让自己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师尊,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入场呢!”
明帆一身红色锦服,外披上等火狐皮制成的大裘,手中提着前几日大家一起制作的红灯笼,笑盈盈的被众人推出来喊沈清秋。
沈清秋性子懒,还孤僻,对于过年过节没什么兴趣。平常最多走个过场,剩下全部让明帆酌情筹备。
今年下了场百年难见的大雪,虽说瑞雪兆丰年,可当雪量过大,变成了灾害。
苍穹山庇护一方,清静峰亦是责无旁贷。等处理好一切,百姓们自发送来各色蔬菜,众人推无可推,带回山来,便打算做顿烧锅子。
“你们吃就行,我不喜那些。”
沈清秋懒散的坐在窗边,手里捧杯热茶,欣赏着后山的竹林。虽说大雪压折了不少竹子,可清理断枝之后,却历风雨而更清翠。
生命本就坚韧,存活永远是第一要义。那片竹林虽被毁去大半,等到来年开春,便会重新郁郁葱葱。
“师尊~”一身雪白毛绒的宁嘤嘤从窗户外边冒出来,发髻上扎满了圆滚滚的红色发饰,随着她的动作流苏乱晃:“我就知道明帆干不成事!还得要我出马才行!”
“您不动第一筷,谁敢拿菜煮菜?总不能每次都空着主位,让旁人笑话我们连跟师尊吃饭的机会都没有吧?”
“……”
沈清秋有些扶额。宁嘤嘤总是会从莫名其妙的角度,说出一堆听起来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实际上却全是谬论的歪话来。
沈清秋努力忽略在左边晃来晃去的弟子,端起茶杯抿一口——他要欣赏风景,绝对不能被弟子影响!
“师尊~嘤嘤还在外面受冻呢,您还能有杯热茶喝,嘤嘤可是冻的手都红了!”
“……”
沈清秋眼皮跳了一下,手上的茶水是彻底喝不下去了。
旁边有个杵着的傻子,面前有个想方设法吸引他视线的活宝,他又不是无情无心之人,陪他们走一遭又如何?
只是他若真过去,怕是其他人都会战战兢兢,拘谨到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宴席毕竟不同往日,一群人的聚餐也不像是他们几人相处。这其中因为地位差距和利益牵扯,总会搞出诸多需要注意的麻烦事。
只是这两人就跟下定了决心似的,一个非要站在外面受冻,一个满眼心疼却不敢开口,只能悄咪咪的瞄他一眼,再瞄他一眼。
这委屈的小媳妇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沈清秋责罚了他呢!
“进来。”
沈清秋将一旁的杯子拿起来,给宁嘤嘤倒上。又看眼满脸写着‘我也想要’却在他看过去时立刻调整表情为满脸正经的明帆,无奈的叹口气:“你也来。”
明帆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小碎步跑过去,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在宁嘤嘤‘咳’的声音中,极为狗腿的送过去:“师妹快暖暖手。”
看到两人互动,沈清秋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宁嘤嘤将明帆吃的死死的,等他俩稍大一些,嘤嘤及笄礼后,就可以考虑给他俩保媒赐婚了。
小姑娘自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又有明帆和他护着,看明帆现在的样子,即便是将来两人下山,也亏待不了她。
——
“师尊安好!”
沈清秋嘴角抽搐,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冰山脸。他就知道不该来,弟子们会拘谨不说,他也不舒服好吧!
人太多了。
屋内水雾也太重了。
随着明亮的炭火嘶嘶作响,室内温度直飚初春,完全不需要披大裘。
沈清秋端正的坐在主位,眼睛有些飘浮的望向门口:“今日除夕,近些天大家辛苦了,为师陪大家吃年夜饭。”
接着,沈清秋疯狂给明帆打眼色。
人很多。虽然都是他收下的弟子,平日讲课也有过照面,但工作和日常接触是不同的……
《止学·情卷》曾言“上下知离,其位自安”;《罗织经·治下卷第三》也曾记载“御之失谋,非犯,则篡耳;上无威,下生乱”。
正所谓‘无为而治’。上位者要保持自己的威严,拉开与其他人的距离,培养几个替自己传话干活的核心弟子,剩下的顺其自然。
emmmm。简而言之,翻译成人话就是——
沈清秋完全可以不用过来,将这些琐事让明帆搞就行了!
他就是个吉祥物,过来走个过场而已,千万别有不长眼的跑来给他敬酒!
只是世间之事,总是越不想来什么,便越会发生什么。
一个看起来衣着极为单薄的弟子突然站起来,扭扭捏捏的冲着沈清秋露出一嘴大白牙,恭恭敬敬的给他敬酒:“弟子洛冰河,祝师尊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
不,别,明年他不想来……
沈清秋眼角瞄一下明帆——明帆在帮宁嘤嘤烫羊肉片。
接着看宁嘤嘤——宁嘤嘤紧盯着片得薄薄的羊肉,筷子正蠢蠢欲动,不停询问明帆‘羊肉熟了没’。
最后望向第一个吃螃蟹的弟子,脸色紧张、眼神晶亮,动作规范、气质略差。
沈清秋微微颔首,有些怨念。小情侣将他喊过来,结果自己逍遥快活去了,徒留他老人家在这里凄凄惨惨戚戚到连杯热茶都没有!
凡事有一便有二,其他人看见洛冰河敬酒没被训斥,自发排出阵列,一个个吐出花团锦簇的贺词,拿着酒杯豪气冲天的仰头痛饮。
沈清秋:……
除了手里紧紧捏着酒杯,就是脸颊越发僵硬,在对方叽里呱啦说一大堆后,极为礼节性的点头。
同级之间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离开,可面对一群晚辈,若是大部分都敬了酒而有人没敬,只怕那些人来年会很难过。
同理,如果他不找个合适的理由离场,他离场之前接触过的弟子,都难免会受到(无厘头)排挤。
“沈清秋!”房门被猛的撞开,寒气顺着被打开的屋门呼啸着进入,还飘进来不少雪花。
毫无疑问,会这么粗鲁的,只有柳清歌。
柳清歌大咧咧的将门踢上,两旁的清静峰弟子自发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明帆放下手中的筷子拦在柳清歌面前:“柳师叔好。不知柳师叔找师尊有何贵干?”
沈清秋看着反应还算快的明帆,心里呵呵一声‘老哥你终于想起来老父亲了啊?若不是这个没脑子的,你还打算将我晾多久?第二轮敬酒的都排好队了!’
此时此刻,平常一直看不顺眼的柳清歌,在替沈清秋‘解局’之后,瞅起来倒也勉强算个人样吧。
“起来——”柳清歌长腿一跨,从某个离开位置的座椅旁走过:
“沈清秋,难得你会来这里,我将清静峰翻了个遍,若再寻不到,就要下山去女人堆里捞你了!”
“……”
沈清秋决定收回那句话。
柳清歌这种没脑子的,怎么样都不可能看顺眼。
“有事快说!”沈清秋直接将酒杯砸过去,恨不得现在就撕碎那张臭嘴。
柳清歌看眼向自己面门砸来的杯子,右手成弧,在触碰到杯壁的瞬间向后拉了一下,化解沈清秋的力道。接着举起来闻了一下,确认没毒后一口饮尽。
酒水温度正好,瓷杯外壁镌刻着玉兰花纹,细腻质感中隐约带着暖意。一口下去咽喉略有刺激,辛辣的液体顺着喉管滑落,四肢百骸都暖和了。
“好酒!”柳清歌一屁股坐在沈清秋旁边,将杯子伸过去要再讨一杯。
只是沈清秋不仅没有给他倒酒,反而有些脸颊微红。锅子一直滚着热汤,朦胧的水蒸气里,沈清秋那张精致如玉的脸,要比平日里温柔数倍。
“没有!”
沈清秋硬邦邦的伸手打向某人手背——
柳清歌过来时候,沈清秋下意识将手里的杯子砸过去,却从没想过他会喝!那杯酒,沈清秋在宴席一开始,是与大家同时喝了一口的。
毕竟沈清秋领着峰主位,这等宴席他不在也就罢了;他在,却不动筷子不喝酒,其他人又怎敢越过他,将菜品放入锅中?
“真小气。”柳清歌快速将手收回,开始报正事:“掌门喊你过去吃饭。”
“不去。”沈清秋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苍穹山十二峰,峰主们一同长大、一同继位,自然要每年一同吃年夜饭,一同守岁。
只是沈清秋与众人不和,故而每次都是开场时喝杯酒,然后随便找借口离开。虽于礼不合,有岳清源从中周转,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今年他已经赶了清静峰内部的场子,还打算让他再赶场苍穹山的场子不成?
“不行。”柳清歌的态度比沈清秋还坚定:“掌门交代了,就算是硬拉,也要将你带过去。”
“……”
沈清秋完全相信,柳清歌是真的会不顾他的反抗,将他直接扛在肩上弄过去的。
而且如果沈清秋挣扎过于激烈,这家伙会干脆利落的在他脖子后面来一手刀,先将他弄晕,然后再将他扛过去。
——碎碎念——
原本在思考走那个分支。
1.柳带九过去,峰主们一起吃火锅
2.九拐柳下山,两人一起逛街看烟花
朋友:柳带九去吃饭,醉酒九带柳逛街看烟花。
果然,成年人两个都要(笑死)
<春节2>一起吃个年夜饭吧
思及此,沈清秋万般无奈之下,还是起身跟柳清歌一同前往顶穹峰。
面对清静峰其他弟子的怨念,柳清歌选择装聋作哑。
“柳师弟,你这么大费周章请我过去,不会是对我图谋不轨吧?”沈清秋对此阴阳怪气道。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柳清歌大怒道,“如果不是岳师兄百般要求我才愿意踏入清静峰一步。”
“确实‘狗’不识好人心。”沈清秋意味深长道。
“沈清秋!!!”意识到沈清秋的阴阳怪气,柳清歌怒不可遏。
他们两个在路上又打起嘴仗,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了。
风雪落在沈清秋肩上,青衫早已染白,乍一看去和柳清歌的峰服相似,沈清秋对此也懒得理会,不过是一点点雪,自然会化掉,无需劳神费力。
柳清歌内心一阵莫名的悸动,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他和沈清秋要白头偕老。但是这个想法崩出来,又很快被他掐灭。
柳清歌拉回思绪,专心致志和沈清秋打起嘴仗。
但雪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这氛围给融化,洇湿了青衫,很快就变回原样。
柳清歌不语,只是一味的使用净身诀,然后展开灵障,将沈清秋牢牢地裹在自己身边。
沈清秋见状也不好意思对柳清歌阴阳怪气,默不作声的接受了这份好意,莫名的暧昧萦绕在他们身边,但好在两人到达顶穹峰。
很快他们两个,踏入顶穹峰的偏殿,就听到一阵嬉戏打闹声,顺着声音望去,其他峰的峰主早已抵达,他们笑着等待迟迟抵达的两人。看着他们不怀好意的笑容,沈清秋挑眉,一眼就看出他们的小九九。
果不其然,魏清巍开口道:“来迟者要喝花酒,喝最烈的。”
齐清萋看热闹不嫌事大:“听闻醉仙峰酿出新品——神仙醉诶。”
木清芳火上浇油:“我觉得可以先给柳师弟和沈师兄试试。”
岳清源笑着给他们两个解围:“好了好了,十二峰难得相聚一次,美酒还是留到最后那一刻在一起喝。”
其他峰主转念一想也有道理,决定听从岳清源的建议最后再一同畅饮。
铜锅上的高汤煮得滚烫,咕嘟咕嘟冒着泡,热气腾腾的水汽弥漫在所有人的脸上,模糊了他们的笑声。
猪肚进入乳白色的鸡汤中,随着滚烫的汤起伏跌宕,如同水中灵活的银尾鱼,难匿踪迹,消失得干干净净。
不安分的猪肚热的受不了,悄悄的露出头来,想透透气,却不曾想在餐桌上早有人虎视眈眈。
一双乌黑的筷子率先发起攻击,吹起了战斗的号角,其他人见状也纷纷下筷加入战争。
就在它快夹住的时候,却不曾想被另一双筷子半路突袭,沈清秋一脸怒意盯着眼前的柳清歌,毫不客气道:“不知柳师弟有何指教?”
柳清歌一本正经道:“沈清秋,你要尊老爱幼。”
“哦?你是老?”
“我比你小三岁。”
“今天你比我小六百岁我也不可能让你。”
“野路子!!!”
熙熙攘攘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猪肚没有在意他们两个,而是随波逐流飘向远方,尚清华趁着他们在争吵,手疾眼快地捉住了它。
尚清华得意洋洋地笑着,举着自己的猪肚,耀武扬威向他们炫耀自己的战果,还没开心过三秒,猪肚当着众人的面跌落在地上。
滑落在地上的猪肚明明没有任何声音,但它掉落的同时似乎还伴随着某人心碎的悲伤。
尚清华悲痛欲绝道:“不,我的猪肚……”
众人捧腹大笑。
吃饭,喝酒,猜拳,所有人都放下平日端庄严肃的面具,这一刻,他们好似回到年少时欢聚的时光,峰主的责任在这一刻也被卸下,他们依然亲密无间。
无清欢笑眯眯道:“师兄,上次魔族攻上顶穹峰多亏有你在,我替座下的弟子谢你一杯酒。”
沈清秋听道这话,不好意思推辞,也跟着喝了一杯酒。
其他有坏心思的人,也纷纷用这个理由去灌沈清秋。
沈清秋没法推辞,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哪怕酒量再好的人也挡不住他们轮番上阵,他很快就醉眼朦胧了,平日里冷漠无情的脸,浮现出一抹娇羞。
岳清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沈清秋的左侧,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牵住沈清秋的手。
岳清源温声道:“清秋师弟已经醉了,不如剩下的我替他喝。”
其他人也没有放过这个好时机,一起灌岳清源。
沈清秋察觉他的意图,想把手收回去,却不曾想岳清源用尽十足的力气,将他紧紧攥住,无法逃脱。很快灵力随着从指间涌入,暖洋洋的。酒意被缓慢驱散开来。
新一轮灌酒又开始了,所有人都没有逃脱被灌的命运,大家都醉熏熏的,当然沈清秋除外,刚刚被灌酒使他产生戒备,没敢喝太多。
沈清秋微醉,他醉眼朦胧看着眼前发酒疯的众人。
狐清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原形,红色的耳朵竖起,毛茸茸的尾巴耷拉在地上,他倒在一旁呼呼大睡。
齐清萋抱着狐清的脑袋高歌一曲,此歌惊天地泣鬼神,将顶穹峰圈养的灵鸟都给吓飞了,它们原本还在枝头上待着好好的,听见歌声,展翅一溜烟就跑了,徒留光秃秃的枝头。
尚清华也不逞多让,他抱住狐清毛茸茸的尾巴,忍不住用脸轻蹭,软软的毛发在脸上亲亲拂过,他还自言自语念叨:“皮卡,皮卡,皮卡丘……”
无清欢抱在狐清的身上,喇嘛子流了一地,厚实漂亮的毛发早就已经染上亮晶晶的口水,不用想,等狐清醒了,绝对会暴揍无清欢一顿的。
魏清巍从他黑色的袖口中掏出一个袖珍的穿山甲,它全身黑不溜啾,只有豆子大的眼睛纯真的看着发生的一切,魏清巍珍重对它哈了一口气,拿出抹布轻轻擦拭它。
魏清巍扭头看向林清玄郑重介绍道:“师兄可以考虑养一下穿山甲……”一口气给林清玄介绍了养殖穿山甲的十大优点,并且还能让林清玄挤出更多时间酿造酒。
林清玄虽然醉的很厉害,但是也认真的听完了魏清巍发表的言论,义正言辞回了他一句滚。
果然,就算醉了的林清玄也依然保持着自己的态度,绝不可能饲养除了灵鹤和梅花以外的生物。
沈清秋看见这帮醉鬼脑子感觉更疼了,他望向在场看起来最正常的三个人,汪清洋、木清芳和裴清茗。
可惜他的预感出错了,看起来最正常的其实是酒疯的不明显的。
汪清洋看起来神色如常,甚至两只眼睛都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看起来炯炯有神,但实际上这是他在苦行峰炼出的真本领,睁着眼睛睡觉,他是所有峰主中醉倒最快那一个。
沈清秋无奈扶额,只好求助木清芳,本想让他拿出解酒药,让大家都清醒一下,但是他万万没想到,木清芳和裴清茗在振振有词的讨论着。
“你说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他们两个秉持着严谨认真的态度,一起讨论着这个世界级的难题。
沈清秋在一旁听着脑袋都大了,他扭头想找岳清源,却不曾看见,岳清源一个人蹲在角落,不知从哪里揪的野花,一片一片数着,小九今天愿意和我好好讲话,小九今天不愿意和我好好讲话。如此反复循环,得出的结论永远都是,小九不愿意和我好好讲话。
沈清秋站在旁边看完了全程,感到一阵头疼,这么多醉鬼,他一个人该怎么办?
沈清秋的余光中似乎瞟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扭头看过去,发现柳清歌一脸正气的看着他,脸上一点醉意都没有。
沈清秋好奇:“柳清歌?”
“嗯。”
有应必答,跟平常跟他互怼的柳清歌一点都不一样,沈清秋很快推断出,柳清歌也醉了,但是他又和其他醉鬼不同,引起沈清秋逗人的坏心思。
“柳清歌是蠢货。”
“嗯。”
不管重复多少遍,柳清歌只会简简单单的嗯一声,沈清秋乐不可支,面对如此纯良的柳清歌,沈清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等到自己终于玩累了,才想起其他正在发酒疯的同门。
当然沈清秋也没有忘记他可怜的同门,把所有人都打晕后,叫来了其他峰的首席弟子,让他们清理现场,自己则毫无良心,大摇大摆地离开这里。
沈清秋踏出偏殿外,雪不知何时停止,天地间一片萧条。
他抬头望向广袤无垠的天空,发现时间尚早,如果现在去人间,还赶得及见最后一场烟火。
沈清秋本想独自一人前往,但背后一直跟着一个小尾巴,他无奈回头:“出来吧。”
柳清歌闻言,乖乖地从身后出来。
沈清秋看见柳清歌就感到头疼,他还没想好编什么理由把人哄走,对方先开启控诉。
柳清歌:“沈清秋,你去哪里?凭什么不带上我?”
明明柳清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他的声音低哑,听起来就像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让人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