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展要了瓶水,在古时月偷偷的注视下一口气喝了大半。
古时月琢磨了半天要哄人,这时候抓住机会拽了拽乔展的袖子。
头等舱其他乘客都在休息,古时月不敢太大声,低低地用气声说:“展哥,我也想喝水。”
乔展拧瓶盖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是没领会到他的意图,有些狐疑地看他一眼,动作迟缓地重新拧开瓶盖递给他。
古时月不接,看看水瓶又看看他,冲他抬了抬下巴。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要乔展喂他喝。
乔展脑子还没想明白,手就递了上去。
古时月凑过来一些,扒着乔展地手臂喝了口水。
瓶口离开嘴唇,被打湿的薄唇闪着晶润的光泽,古时月伸出舌尖舔了舔。
靠——
乔展大脑一瞬间宕机,这他妈明明就是……
乔展坐直身体,动作迅速地按了呼叫铃。
空乘从帘子后面走过来,问他需要什么。
乔展语速很快地说:“帮我拿条毛毯,谢谢。”
古时月在他按呼叫铃时就躺了回去,脸上温度烫得惊人人,空姐走过来时他朝窗外看去以做掩饰。
乔展抖开毛毯,倾身为古时月盖上去,紧接着借着盖毛毯的动作也钻了进去。
头等舱座位有挡板隔开,他俩的动作倒也没那么显眼,但古时月还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乔展很亲得很用力,很近的呼吸声听得人心里打鼓。
古时月吓得换气都不会了,没坚持多久就要推乔展。
乔展松开他,抓着他推自己胸膛的手低声说:“你故意的吧,勾引我。”
古时月没有说“没有”,也反握住他的手,在毛毯缝隙透进来的日光中悄声说:“不要生我的气,也不要再不理我,不然我……我真的会哭的。”
乔展还有心思逗弄他:“你哭一个我看看。”
古时月眼睛微微瞪大,似乎是没想到他能这么流氓,但最后说出来的话却是:“现在不行,等晚上……”
草。
乔展喉结上下滚动,又流氓又不要脸地说:“晚上让你哭个够。”
飞行的后半程,古时月一直躲在毛毯下,为自己刚才大胆地举动感到羞耻。
羞耻的同时,古时月也慢慢顿悟了哄人,或者说哄乔展的唯一奥秘。
那就是抛除一切理性,不要试图跟他讲道理,在任何非原则问题上只需要在他面前轻轻撒个娇,讨一个吻,不管有什么别扭乔展都能给自己拧回来。
落地后,他们没先回家,直接从机场开古时月的车回了他爸妈那里。
提前打了招呼,他们到的时候家里已经准备好了午餐,还开了瓶度数不低的白酒。
时女士前半辈子没进过厨房,去年退休之后闲得没事做,跟着社区大学学习甜品烘焙,顺带着迷上了看网络视频学做菜,跟着家里阿姨整天在厨房忙活。
虽然过程用古爸爸的话来说就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不忍直视、惊为天人……但半年多过去倒也做得有模有样,今天这一桌乔展看了都觉得食指大动。
一家人吃饭时卷卷就窝在古时月和乔展中间,时不时抬头蹭蹭他俩裤腿。
时女士问了几句乔展出差的事情,乔展倒也没瞒着,简单提了几句云州项目的事情:“回来还得见几个领导看看能不能跟那边打个招呼,拖太久了谁也吃不消。”
时女士点点头,“土地局倒还真有几个我的老同事,我一会儿帮你问问,看看有没有能在那边说上话的。”
乔展没推辞,大方接受道:“行,谢谢妈。”
“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咱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第一时间就要来找我们知道吗。”时女士给乔展夹了个菜,“我跟你爸现在就盼着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工作和生活上都是。”
一旁吃菜的古时月直觉不对,默默坐直了身体,果然下一秒就听见时女士讲:“你俩有什么事也得跟我们说,小两口过日子都有不顺当的时候,有时候偏偏自己看不出来,僵着闹着不利于感情稳定。小月给你气受了你也得说他,实在不行你就告诉我跟你爸,我们给你做主,别让他这么任性。”
古时月饭都吃不下去了,一脸被冤枉又无处说理的震惊:“我什么时候又任性了?”
时女士瞪他一眼,重复前两天的话:“你不任性能把小展气得不回家吗?”
古时月不可思议:“他刚刚不是都说了是因为项目的事情才不回来吗?什么叫因为我任性他才不回家的。”
古时月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他真的不明白他妈到底为什么会对他有这么大的误解,还是说乔展在她心里的形象就是这么伟光正,容不得一点怀疑?
但明明当年高中他俩早恋时女士是反应最强烈的,还说什么乔展看起来就是会欺负他的样子。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没等古时月为自己辩护两句,乔展先不乐意了,主动站出来维护他:“没有的事,妈,小月性格这么好怎么可能任性,要任性那也是我任性。这次也不是他气我,是我自己气自己,我没别过来那个劲儿,不敢见他就多在外地待了几天,真的不是他的问题。”
乔展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握着古时月的手,时女士跟古爸爸对视一眼,也有些动摇。
“再说了,他什么样我都喜欢,他任性也好听话也好,只要是他我就通通接受,我们没什么不顺当的地方,每次吵架生气也都是小打小闹,是他一直在包容我。”
乔展叽里咕噜一大串,情感真挚不掺假,让二老听了反驳不出来一句。
古时月被他直白的袒护感动到,也在桌下拉紧了乔展的手。
最后还是古爸爸出面缓解气氛:“你妈妈也是担心你们,小月你别生气,是我跟你妈没搞清楚情况,主观臆断了。”
乔展圆滑地接下,主动举杯敬了时女士:“妈,我明白你疼我,是拿我当亲儿子疼的。我以后不闹脾气了,我俩好好过,我少让小月生气,也少让你们二老操心。我敬您。”乔展说完自己干了一整杯。
乔展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时女士也没再说什么,和乔展碰杯后也喝了一杯。
一顿饭吃得还算融洽,四个人都喝了点,时女士让他们留下来睡个午觉休息一下。
乔展同意了,睡觉之前先跟古爸爸进了书房谈了点事情。
古时月则被时女士叫到花房一起帮着浇水,时女士还为饭桌上的事情跟古时月道了歉。
古时月倒也没真怪他妈妈,只是有些疑惑。
“妈,你以前不是挺不喜欢乔展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维护他?”
时女士浇完几盆花,拿起剪刀想修修叶子。
她想了片刻,说:“其实他当年去国外找你之前来找过我和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