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月于是收紧了一些,正准备绕第二圈的时候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停下来手上的动作。
乔展不确定地问道:“怎么了?”
古时月思考了片刻,抬头问他:“在你的幻觉里,我被你绑在床上的时候有穿衣服吗?”
这问题问的,只能说他俩真不愧是两口子,即便乔展什么都没细说,古时月却能想象出他的想象,以乔展的德行,就算病着,关键场景都在床上了,后面会发生什么也不难想象。
乔展眼神飘忽,刚才的气氛被古时月这一问瞬间变得有些不伦不类。
“脱衣服吧。”没等到乔展的回答,古时月已经知道了答案,直接说道。
乔展看他一眼,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来真的。
古时月看着他抬了抬下巴,意思再明显不过。
于是乔展站在床边,在老婆面前脱了衣服,浑身赤裸地站在古时月面前。
这场景太过诡异,即便他们在一起多年,亲密的事情做了无数遍,但那都是两人坦诚相见,还没有像现在这般乔展一个人光着的时候。
但也毕竟是老夫老妻,乔展光溜溜站着,也不觉得太别扭。
他重新把双手伸过去。
古时月继续刚才的动作,将领带在乔展手腕上缠了几圈打了个不算松的活结。
古时月拉着特地留出来的领带的另一头,对乔展说:“躺床上好吗?”
“好。”乔展痛快地答应,被古时月牵着绑在一起的手,动作不太顺畅地躺在床上。
主卧的床是复古美式的风格,深胡桃木的床头两侧立着两根圆角的床柱。
古时月把手里的领带系在了床柱上。
领带有些短,乔展的身子跟着往床边的方向侧了侧。
古时月脱了鞋上床,跨坐在乔展身上,两人肌肤相贴,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然后呢?”古时月双手按在乔展逐渐起伏剧烈的胸膛上,弯腰问他:“然后你想对我做什么?”
明明问的是“对我”,可现实却是乔展被绑在床上任由他摆布。
乔展声音发哑:“抱着你,亲你。”
古时月会心一笑,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他往下动了动,上半身刚好可以和乔展胸膛相贴。
乔展双手抬过头顶,倒是方便了古时月把手臂从他腋下穿过。
古时月抱着他的肩膀,趴在他身上吻他。
他的吻很温柔,和乔展一贯的风格不同,舌尖在他唇上描摹,沿着唇线舔舐,等把嘴唇都舔得湿漉漉后才探进去,将乔展的齿关撬开。
两人唇舌勾缠,安静的卧室里只能听到暧昧的水声和激烈的喘息。
乔展难得在床上这么被动,被绑住双手压在身下,连呼吸都快被夺去。
缺氧带来的轻微眩晕让乔展生出错觉,曾经觉得阴暗潮湿的幻境切实发生,但气氛却全然不同。
“我们会做吗?”古时月微微抬起头,嘴唇却依然在乔展脸上游移,贴的很近,声音也很小。
乔展喘着气:“会。”
古时月在他脸上轻咬了下,摸着他胸膛的手掌向下摸去。
精神类药物带来的副作用之一是性冷淡,乔展此刻并不像从前那般热情,但古时月知道该怎么做。
只是几下,乔展的东西在他手里就变回曾经的样子。
古时月的衣服半脱不脱,在摇晃中终于从肩头滑下。
乔展的双手始终被绑在古时月的领带里,但古时月绑得不紧,不知什么时候就松开来,最后变成被他紧攥着的样子。
古时月趴在他胸膛上喘气,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黏在一起让体温都升高了些。
等喘息平稳些,古时月撑起身子,从上而下看着乔展问:“你觉得怎么样?”
没等乔展回答,他又问道:“和你想象中的一样吗?你对我做的那些事。”
乔展觉得一样,于是他点了点头。
“那你有觉得受到伤害吗?”
乔展愣住了,像是被点醒一般有些无措地望着上方的古时月。
“会觉得痛苦吗?”古时月扯开了他手里的领带,揉着他的手腕问:“身体上、心理上有觉得难受吗?”
答案不言而喻。
乔展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古时月比他更先落泪,咸苦的泪水砸在乔展脸上。
“所以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害怕呢?你想做的事情和我现在做的有什么不同呢,难道你会因此害怕吗?”
乔展抱住了摇摇欲坠的古时月,用尽了力气将他按在怀里,声音颤抖着:“不会。”
“那我也不会。”古时月声音也发起抖,但他还是坚持说:“你对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痛,也不会害怕,更不会离开你。”
古时月扒着乔展的手臂,手掌下是依旧狰狞的伤疤,那条疤痕长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可他们彼此觉得痛的却都不是自己身上的伤口。
“能让我痛的,只有你对自己的伤害。”
乔展抱紧他,已经泣不成声。
“所以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好不好?我真的很痛。”
乔展颤抖着,忍着哽咽坚定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