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戚砚盯着地面小声嘟囔。
花盆一去,视线遮挡消失,原本觉得恰好的高度反而变高了许多。
戚砚缩了缩手突然有些胆怯,这高度他跳下去真的没事吗……
还是先试探一下吧。
他缩回阁楼内四处张望了一下,可惜小阁楼内干干净净,连个花瓶都没有。至于房梁——他扯不动也不敢扯。
于是他把视线放在了自己身上:一件设计很凸显腰身的西装礼服,非常花架子且没什么重量;一双新定制的偏休闲的手工皮鞋;一把吃蛋糕时没忍住塞进兜里的小糖果。
戚砚脱下右脚上的新鞋:“好吧只能是你了。”
如果鞋掉下去很快而且声音小,他跳下去问题应该不大。如果情况相反……他鞋都掉下去了那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跳了。
想到了一个能克服恐惧不得不跳的方法,戚砚还算满意,
于是戚砚把鞋往外一丢,安静等着鞋落地的声音传来。
“唔!”
但等到的不是鞋底坠落声,反倒是一道人声。
完了,好像砸到人了,他不会被发现了吧!
想到这里,戚砚又小心探出头往下瞄去,一下撞进一双在黑夜中也格外醒目的眼睛。
四目相对,戚砚视线从男人眼睛上移开,看清了他的穿着不像是保卫员,应该是来参加宴会的人。
男人在这个死亡角度看也颇有些姿色,此时西装革履,却捧着他的皮鞋一言不发的看着戚砚。
戚砚不知为何看着这人捧着他小皮鞋还盯着自己的模样有些脸热,于是往外探了探身体想小声让他让开。
但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串熟悉到刻入骨髓的脚步声——是张阿姨的!
他甚至逐渐能听到张阿姨喊他名字的声音!
戚砚背后一凉,怎么这么快!明明他把手链丢进果汁塔的缝隙中,还把线索定在蛋糕桌上,怎么张阿姨这么短时间就能找到。
小omega顿时焦急起来,事到临头万一被抓住可就不是被批斗那么简单了,他爹爸哥嫂得轮番给他念三个月的经!
眼见寻找他的声音越来越近,戚砚急得眼眶湿润,顾不得大小声当即整个身体探出窗踩到第一层木板上,说:“喂,你快让开!”
男人也不知是听没听清,反正没什么动作。
戚砚咬了咬牙,整个身体翻出窗外踩在第一层木板上,伸直腿去够第二层木板。只是慌里慌张的有些踩不稳,眼见着第二层木板怎么也踩不着,他目测了一下地面的高度,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屋里的声音跟催命符似的越靠越近,戚砚心也如擂鼓响,心慌到一定境界时大脑便一片空白,他耳朵里好像传来一声大脑卡壳的回响,身体先一步松开扶着窗檐的手轻身一跃。
他的西装撒金黑纱拖尾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身姿如同一只稍纵即逝的蝴蝶,轻盈跃向地面。
“哎呦!”想象中可能产生的疼痛没有出现,戚砚张开双眼,发现是那个男人接住了自己。
男人湛蓝的瞳孔从紧缩到恢复自然有一个明显的缩放过程,戚砚被他接在怀中时恰好看得个清清楚楚。他因为打小生病个子不是很高,此时因为脚挨不着地还扑腾了一下腿。
“你你,放我下来!”
不小心踢到了男人小腿,男人才皱着眉把他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