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靖王关注点却与后宅妇人不同,靖王皱眉道:“那她怎么还没生出来?”皇帝也不是青葱少年了,却迟迟无子,虽也认了几个义子进宫,可他私心里还是希望皇帝能有几个自己的血脉。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贵妃根本没将她当作是这个用途。不过我看她心大的很,整日跟赵槿走得颇近,没准儿是打着他主意呢,是等赵槿上了位,她也想入宫做娘娘呢,想得可真美!”
靖王摇摇头,只觉自己在这事上已耗费了太多时间,有这功夫真不如好好睡一觉,省得到时候在大正殿里和几个大人一同点灯熬油时撑不住。
他也正纳罕呢,难道真就没人能治一治姜氏了吗?就任着她这么骑在旁人头上?那她日子未免过得也太舒服了些。
眼看着靖王那边不再纠缠了,长兴宫也恢复了往日的安宁,日子似是恢复了正轨,可又被靖王妃的数次求见打破。
“见什么见?不见!让她回去。”令柔躺卧在榻上,一听靖王妃的名号就烦心。上一回她都那么不客气地请走她了,换个旁人早就羞于见人了,真亏她竟还有这样的毅力!
一个她脸熟但叫不出名字的宫女劝道:“不看僧面还看佛面,靖王现在到底是能做的了咱们主的人……”
令柔斜睨她一眼,冷道:“你说话不大合我耳朵,换一个会说话的来。”
这个黯然退下去,换上来的是姜令舒,这姑娘说话就合她心意多了:“堂堂王妃,脸皮不为了给人看难道是为了挡风吗?咱们都这样明示她了,她竟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连五岁稚子都不如!”她还记恨着靖王妃上次的冷嘲热讽,这会儿极尽讥讽之能事,生怕娘娘变了主意又愿意见她了。
这个听着舒服,令柔惬意地躺平了,没跟她编排一会儿,又听到外间来人通传:“皇后娘娘来探望您了,现正在外厅候着。”
听到这,令柔一骨碌爬起来,配合着侍女立即整理衣饰妆发。她拿捏准了靖王妃是好得罪的,却不打算不敬皇后,这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稍有慢待了,传出去就是一顶“ 不敬中宫”的大帽子。皇帝不在的时候本就该提着心吊着胆,不让那些本就看她不顺眼的文官们挑出毛病来。
出门一看,却不仅是皇后,还有被她拒之门外的靖王妃,令柔都懒得理这块儿甩不掉的膏药了,只向林慧漪使着眼色:怎么将她带过来?
林慧漪也同样向她眨眨眼,示意:不好得罪她,还不好得罪你吗?
皇后也不含糊,更不卖关子,没说几句就借口着要看看贵妃宫里精心布下的花丛,只留靖王妃与贵妃一同在室内待着。
“说吧,你到底要做什么说什么,还非得见本宫一面不可?”皇后不好得罪她,是因为皇后顾忌的东西太多,所求又太多。她可没那么多顾及,只知道靖王夫妇不敢害她后就再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娘娘,您真心愿意待在宫里吗?若臣妾愿助您出逃,您可敢冒险一试?”
令柔被吓了一跳,惊骇至极,上下看了她几轮,嘴唇颤颤不知该如何回应。且不计较她是如何知道她不想待在宫里的,就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有什么本事这样做?
“你在胡说什么?本宫为什么要出宫去?”
靖王妃不理会她问话,只一意说:“赵槿怎么出去的,我们就有办法让您也如何出去,只看您想不想而已。且恕臣妾妄言,您若出宫了也有可能又被陛下捉回来,只希望到时候您别供出我们来。”
“胡言乱语!你怕不是失心疯了,这样做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吗?”
靖王妃沉静如初:“您走了对王爷就是最大的好处,他实在是不希望陛下身边有您这么一位;您若是不幸又被抓回来了,也请您记着咱们的情谊。”若是这位是个不领情的,那她也没辙,只当自己是白费力气罢了。
令柔却依然声嘶力竭:“疯子!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娘娘不必心急,臣妾已打点好了您身边人,陛下的耳目都已被制住,您不必故作样子。”
令柔惊骇至极,瞪大了眼睛瞧她,牙齿都在隐隐发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竟然没有丝毫察觉,可以说,现在靖王妃当场杀了她都没问题,只需料理好后事就可以。
她终于平心静气说话:“你打算如何安排?我的爹娘该如何自处?你若是将我骗出宫去杀了怎么办?”
“您只需告知臣妾意愿,有了意愿才有之后的打算。”